他笑,亦大声说,“看来我上次说的你们都还没听明白。”
话里冰冷,带着狠厉。
黑影停留某处,不敢动了。
嘴角微扬,吐出一个字,“滚!”
黑影跑了。
许长安恍惚,脸朝向苏梓,她醉人的样子很迷糊,亦很迷人。
“你……在叫我滚吗?”
“不是。”敛了周身戾气,再看向她,温柔备至。
她停住,不走了,伸出一只手,贴过他的脸颊,很暖,很舒服,“苏梓,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毫不犹豫。
古书说,血族人不会动情。
他也一直这么以为。
直到遇见她,他开始怀疑,开始翻看古书,有意无意去探寻真相。
她受伤,脖颈被刺破,血腥弥漫,他在现场。
第一次那么近闻到她的鲜血,第一次失去自控力,甚至无法近身救她。
三天。
他花了三天时间忘记她的鲜血给自己带来的强烈刺激感,淡定地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却再也不能冷静地直视内心对她的喜欢。
两个字的喜欢,并非凭空。
“你撒谎。”她手滑落到他的衣襟处,落在他的胸口,“喜欢一个人,会心动的。”
她神色落寞,半醉半醒,“你一点心跳都感受不到!”
耍着孩子脾性,酒后吐真言。
“长安,我没有心。”淡淡语速,痴痴声音,鼓动着耳膜,“但我要尝试喜欢你。”
“我不要尝试……”话没说完,她睡着了,倚在他怀里。
他拦腰抱起,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雷声滚动,似要下雨。
他加快了脚步,往苏家方向去。
——
一夜无梦。
早上七点半,她睁开眼,伸个懒腰,没再赖床。
醉酒后的冲劲强大,她头微痛,起身找止痛药。
门响了,她去开门,苏梓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凉白开。
她暗自讶异,神情异常淡定,“你怎么知道我起床了?”
他扫她一眼,面色红润,眼眸淡淡,毫无波澜,便淡淡回应,“猜的。”
……
接过他递来的水,小抿一口,问道:“有事没有?”没有她要继续找止痛药了。
他摇头,“头痛吗?”
“嗯,有点。”她直言不讳,昨晚喝了多少,他知道。
“别吃止痛药了,多喝点水,休息一下就好。”
……
她真的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读心术。
“好。”
关上门,回到桌前。
昨晚喝断片,记不住什么事情,但约莫能猜测出其中过程,大抵是四人大吵大闹,最后分道扬镳,苏梓负责接她回来,跟往常一样。
手机好长时间没碰。
她想,估计要成为王者荣耀的回归玩家了。
刚开机,跳出一则信息,是一个陌生手机号,但看到短信内容,她蓦地蹙眉。
是姜淑云发的,来道歉了。
她冷笑,一个月不见,k校人都变了?
先是苏梓纵容她喝酒,再是姜淑云主动道歉。
物是人非事事休,怎换到她身上,这句话成了迎接好事的代名词?
人家有心悔改,她却无心原谅。
她盯着那条短信:长安,以前的事情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她不打算回复,更不会去原谅。
有些事情过去了,那些厌恶也成了过去。
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真正恼火过,恼火的许长安,她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今天周末,在家休息。
彼时无聊,她走到三楼的书房看书。
楼阁不大,极高,约莫占了三楼四楼高度的书架,去拿书时,还要用移动手扶梯。
她不大喜欢学校规矩地学习,却极爱看书,偏爱看古书。这里藏书丰富,许长安来过多次,将第一层的书全部看完,极少上过上边,上边的书类很少有自己喜欢的,哲学经济书籍。
头昏脑胀,智商跟着下降,她爬上木制手扶梯,越往上,书名越枯燥。
可能是错觉,她发觉,书封的颜色愈往上,愈深沉。
伸出手去够一本黑皮书。
“许长安!”
她手一抖,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倒。
……
手没扶住,摔楼而去。
腰肢被有力的手扶住,耳口的风不再叫嚣,她睁开眼,自己正躺在苏梓的臂弯中。
……
他抱着她,站在楼梯中段,沉稳非常。
“你干嘛吓我?”她嘟喃着嘴,有些愤愤,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刚刚不是他,她也不至于手抖身斜。
“你也吓到我了。”他低沉着声,唇有些白,真是吓的。
……
“你不吓到我我能吓到你吗?”她挣扎着从他臂弯里抽出身,站稳,指着地面,“你先下去。”
“你跟我一起。”
出奇地固执。
她点头,“行。”
站稳在地面,她如释重负,“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脸色稍有缓色,眉眼多了一层宠溺,“来看看你。”
“刚刚不是看过了吗?”稍有不慎,又红了脸。
真该死!
“没看够。”
她被撩到了,“行了行了,我不听这些。”
“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声线缓缓,有期待。
她抬眸,一头雾水,“什么事情?”
“你说你不吃羽生的醋。”他提醒,看不出她是真忘假忘。
……
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