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什么时候唯恐天下不乱了!”简擎宇不料告黑状不成,倒被叶千玲摆了一道,顿时急得跳脚。
简紫阳素来与简少卿兄弟交好,此时见简少卿落难,自然是要帮简少卿的,便也淡淡道,“民间确实有刁民,就连朝中都要佞臣,四哥啊,咱们身为臣子,是父皇最信任的人,遇到这种情况,确实要直接惩处了,以防刁民惑乱人心啊!”
简暮云平时与简少卿也还算投机,正想也替简少卿说几句话,却一眼瞥见了太妃朝自己看来,微微摇了摇头。
简暮云立刻便明白庄德这是在提醒自己——简少卿和简擎宇都是争储之战中强劲的敌手,他们撕起来,何必去帮任何一方?
坐山观虎斗好了。
简暮云立刻就闭嘴了。
一直站在皇后没有说话的六皇子简怀瑜却开口了,“大哥这些年一直病弱,二哥确实为兄弟们做了表率,给父皇分了许多忧虑,本就是掌管过权力的人,何必再去争权夺利?儿臣以为,二哥不会如那些刁民所言,觊觎皇位的。”
叶千玲一眼看向简怀瑜,只见他相貌平平,比起其他几位皇子,可谓石头与美玉的区别,穿着打扮也十分老成稳重,放在人群里,几乎就要被淹没,可是他的那双眼睛,却掩饰不住精锐的光芒,让他这具平平无奇的身躯变得炯炯有神!
简怀瑜也看向叶千玲,两人目光相对,叶千玲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好呀!掩藏的好深啊!竟从未发现他的野心!
他的这番话,看似是在替简少卿求情,可是却明扬暗抑,只有尝过权力的人,才会更加觊觎权力!
武皇是最至高无上的弄权者,怎么能不懂的这个道理?
听了简怀瑜的话以后,果然更加生气了,“尝过权力了,所以还想尝尝更大的权力,是不是?来人呐!把二皇子给朕锁起来!用冰水将他泼醒之后,送朕面前来,朕要亲自审问!摆驾,回宫!”
“恭送父皇,待二哥清醒了,一定有话回父皇,还请父皇不要太过生气,以免伤了龙体。”简怀瑜搞搞拱起了手,低低的弯下了身子。
众妃都随武皇惊惊慌慌往外走去。
皇后和太妃,各自都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唯独柔妃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跟随武皇回宫。
武皇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眼底是不甘,是不悦,是不懂,还有深深的失落……
而柔妃,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回给他。
直到侍卫来给简少卿上锁的时候,柔妃才走到那侍卫面前,冷冷道,“二皇子受冤进天牢,若少一根毫毛,本宫纵倾尽己力,也要你们陪葬!”
这侍卫恰巧就是简擎宇从前的部下,本来就准备拿简少卿给简擎宇上眼药,好博个前程,听到柔妃这不紧不慢的警告,一下子吓得魂都飞了。
简洵夜却道,“母妃放心,二哥若有三长两短,不必母妃出马,儿臣腰间这把剑,就饶不了他!”
那侍卫本就被不怒自威的柔妃吓得够呛,再听简洵夜开口,直接跪倒在地,“柔妃娘娘和七殿下放心,小的必照顾好二皇子,二皇子肯定是被冤枉的,待真相大白,二皇子一定能重得圣宠的!”
叶千玲见简洵夜和柔妃都打过巴掌了,也该给块糖了,便随手摸出一锭金子,递到那侍卫手上,“喏,天牢中阴冷无比,二皇子醉酒,受不得寒,你给二皇子置办两床被褥,剩下的,拿去吃酒吧。”
那侍卫见了金子,顿时眼睛放光,“叶大小姐放心,小的一定会看好二皇子的,有什么事,也会即刻报告给娘娘、七殿下。”
“知道西夏国的外号是什么吗?金子堆成的国度!差事办好了,娘娘还有重赏给你。”
“是!是!”
简少卿被带走之后,柔妃终于不支,瘫坐在榻上,眼泪似珠子般滚落,“宛妃为何要害少卿?”
简洵夜也有些奇怪,“儿臣也不是很理解,她一个新进宫没多久的妃子,何必得罪我们?”
叶千玲却似乎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神女宫。
怨裳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的描着眉毛,旁边的宫女阿蛮恭维道,“人人都说娘娘您长得酷似柔妃娘娘,可是奴婢今日见到了那柔妃,却觉她还不及我们娘娘万分之一妩媚呢!”
怨裳冷笑道,“你懂什么?她是武皇心头的白月光。从前只是听说,今日一见,才明白武皇为什么如此深爱她。儿子被冤枉得就要下天牢了,却还能那么镇定自若。她若是肯开口求武皇几句,二皇子必能免受牢狱之灾,可是她竟是那么骄傲,见武皇对二皇子生了疑心,便死活都不肯开口。是男人啊,都贱,武皇就算坐在九五之尊的位子上,依然是男人,对于这种难搞的女人,往往最是在意。”
阿蛮嘟了嘟嘴,“男人都是这样吗?”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那娘娘您对世子爷一片痴心,以宛族圣女的身份嫁给了世子,又为了挽救宛国的命运,不惜远赴千里到了大月,世子爷……会领会您这份真心吗?”
怨裳突然就定住了,良久,才坚定的说道,“世子不是那种人!我为他做的一切,他会明白的!”
阿蛮无奈的笑了笑,“娘娘此番一举将二皇子扳倒,他日若是有机会,再设计将那个七皇子也扳倒,那柔妃这块臭石头,基本就清除了。没有了她,娘娘您势必会成为宫中第一宠妃,到时候,武皇是扁是圆,还不是您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