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当然明白她话中之意,无非就是表明要杀了自己,拱手道:“多谢赵姑娘好意提醒,我怎么会不知这个道理,所谓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所以我时时刻刻怀有忧患意识,顾而不敢闲居于准剑派之中,出来到处闯荡,阅世历事而以求进取,倒不像赵姑娘你一个大家小姐,活在安乐之中,这可是大大的征兆,你自己可要小心了。”
赵燕儿哼道:“彼此彼此,你还是担心下自己,我不劳你操心。”
无言喝道:“错!我与你有如天与地,这天地之差,始终遥遥而不相及,何来彼此彼此。”
赵燕儿哼了一声,不再应话,心中却在想:“这混账家伙一张嘴贫得紧,我跟他争论总是占不到便宜,还是不跟他争了,总之等找到了机会定要让他好看。”
阿婧在一旁听着,此时见两人停止了争论,对无言笑道:“这些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类的大道理,我倒是在一些中原书生的口中听到过,你一个江湖人士,怎么也喜欢说这些。”
无言道:“其实也不是我喜欢说,所谓近朱者……”忽然顿住,心想:“我不知不觉又说了!”续道:“在什么人身边相处久了总会受到不多不少的影响,其实我原来对这类书生之乎者也的言语还是大为反感的,但小时候我师叔教过我读书识字,我倒是没什么兴趣读,但怎奈我记性好,虽中的典故名句倒也记下了不少,所以不知不觉就常拿来用了。”
阿婧点点头,道:“只可惜你完全没有那副书生样。”
无言晃起头来,道:“非也!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话不在多,一语中的!书生不在摇头晃脑,不在之乎者也,而在这满腹学问。在下虽摇头晃脑,知乎者也,虽形犹不似,可这腹间的学问虽未满腹,但也装了个一二分。”
阿婧望着无言又是摇头,又是装成一副书生的口气说话,只觉得甚是好笑,忍不住咯咯直发笑。
赵燕儿呸的一声,语带讥讽,说道:“你的腹间早已满腹,只可惜里面装的不是学问,都是一些无耻下流的坏主意,还敢学人家吟诗。”
无言摇头大笑,道:“此乃铭文《陋室铭》中的几句,并非是诗,我何时吟过诗了?”
赵燕儿秀眉一蹙,不想被无言抓住这一点作文章,立即转过话题,哼道:“学人家摇头,小心头掉下来。”
无言道:“说起这诗啊,那我就来一首:今见摇头忽掉头,姑娘得意笑破喉,今日笑罢明日愁,只因无言来报仇。”
赵燕儿冷笑道:“也不嫌害臊,你真以为我不懂么,平仄不分,还敢说这是诗,再说了你自己掉了头关我什么事,怎的要来找我报仇。”
无言道:“这么说你跟我没仇了,那你还追着杀我?”
赵燕儿道:“我跟你的仇又不关掉头的事。”
无言道:“你不是我取我项上人头,这怎么不关掉头的事了?”
赵燕儿道:“你……我不跟你扯。”哼了一声,坐到石头上。
阿婧笑道:“好了!你们别吵了。”
无言冷冷道:“那就听阿婧姑娘的话,不跟她一般计较。”目光从身下的大石上一扫而过,笑眯眯望着赵燕儿,道:“今夜还得跟两位姑娘在这过上一宿,赵姑娘呢时时刻刻都想要在下的小命,那不如就这样吧,等下我就睡在赵姑娘旁侧,好让赵姑娘你方便下手,你看可好?”
赵燕儿呸的一声,怒道:“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