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柔声说着,她也向我点点头随后就转身回内室了,诺大的大宅里,没有其他别的声响,只有那古老的大钟低回着响着,我轻轻踱步走到那间亮堂的书房,门是虚掩着的,我的脚步停在了门口,抬起的手迟迟没有敲向那扇雕花木门。
在我重重的在心底呼了一口气,下定决心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负手而立的站在窗边的位置,我不知此时的他究竟是睁着眼看着什么或者他看到了什么,又或者是闭着眼想着什么防着什么,还有他到底是因为了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我说话。
或许是想到了之前在苏三省被关进了审讯室而与他有过争执的场面吧,还有想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对自己很好,虽然是认的妹子,可在穿衣食用上却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就在这样双重对比的画面之下,心里顿生出愧疚的感觉,只能微微低着头,敬重的对着那个背影叫了一声。
“大哥。”
毕忠良听到后,背着手转过了身,在看到是我后,脸上便扬起了一抹笑意,他在处里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和那所传递出的强大气场在毕家这栋大宅里,似乎从来都不会散发出来,在这里,他就似乎从不懂得动怒二字如何写一样。
毕忠良向我招招手,自己也接着往沙发那一坐,紧接着便是日常都会做的一件事,他执起那刚刚烫好的酒壶,往杯子里倒了一些,细嗅后也不管它烫不烫,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喝,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难免也惊讶了一番,毕竟滚烫的烈酒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承受的住的,而且酒喝多了也是伤身,刘兰芝之前也劝过他,只是毕忠良没什么兴趣爱好,就爱好这口,最后便也随着他去了。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也没出声,而毕忠良把杯中的酒喝完后,抿了抿嘴,像在回味又像在思虑从哪一句开口比较好。
然后把手中的杯子往桌面上一放,终于开了口。
“月欢啊,你来上海也有段时日了吧。”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还是应着点下了头,他也笑着接着说。
“有什么打算吗?”
他突然问起,我一时间就脑子空白,确实如他所说,我从重庆来到上海已有一段时间,平日里不是偶尔出一下门便是留在家中看书听报,以前总有着一个念想支撑着自己,而如今当念想成真了反倒一下子没有了目标,过得虽好却犹如行尸走肉般,这样过着的日子又有什么滋味呢。
“大哥不是早已为我想好了么。”
在他这么问我的时候,我便有种预感,况且这个问题如果他不是为了后面的话做铺垫,他大可以在平日里随便挑个时间问问我,又怎么会在现在这个时候问出口呢。
毕忠良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他,又想起许久之前在那饭桌上李默群虽话里有话,可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妹子确实有那么几分小聪明,后带了些许赞赏的眼神对上我的双眸,而我亦大方坦荡的任由他的打量着我。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接下来会说出怎样让我惊讶的话语,可我知道,目前为止,他还不至于会伤害我,也不至于让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这件事,他既然让我去做定然会存在某种原因和目的,只是这个原因和目的究竟最后所图的是什么,那或许是我现在就算怎么想也不会想得到的事情。
毕忠良的笑意依旧挂在脸上,他的声音也响在这间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书房里,伴着那柔和昏黄的灯光一同拂在我的身上。
“那么,去行动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