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更衣,”叶晚晴有些虚弱的说道,“娘娘?”如意有些担心她,可是叶晚晴很是执着。
无奈,如意帮她更好衣,叶晚晴披了披风趁着黑夜,缓缓走到沉心堂前。
秋风有些冷冽,本就身子单薄的叶修仪穿的也不多,像是一阵稍微强劲点的风就可以把她刮走一番。
独自坐在沉心堂前的台阶上,靠着石栏,头歪着看着还未抽出新芽的红梅。
沉心堂有着她最美好的记忆,与那两个人有关。
在他离开后,是她让自己相信,偌大的宫廷还有真心。
可是如今,这偌大冰冷的宫廷,让她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与快乐。眼角晶莹的泪滴一滴一滴,滴答滴答的落下,寂静的黑夜越发冰凉刺骨。
忽而看见瘦骨嶙峋的梅花枝头摇曳的小东西,一道一道银白的亮光,熠熠生辉。有些吃惊的站起身,身上披着的披风随风摇荡出一种奇绝的声音。
手微微颤抖着将枝头挂着的东西取下,微红的眼眶,悲凉的神情忽而口中微微发出一声呢喃的微笑。
如同皎月一般,月牙白的银丝线熠熠闪光,小巧的香囊握在手中仿佛得到了一个世界。
黑暗中,钟离桑菁不禁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如果说宫廷中存在着无数种不可能,那么叶晚晴与沐秋枫的友情就是其中的一种。直到亲眼目睹,她才相信或者了解了秋枫为什么没有在失意中消沉,没有因为表面的冷漠而将心也杀死,她变得越发优秀,也越发令她感到嫉妒。
婉君坐在秋枫的屋外,望着天空皎月中的黑影,希望上官大人与樊豫将军,秋枫与尾生一切安好......
“你为什么总爱一个人坐在屋外,像个傻子呢?”房檐上的男子慵懒的说道。
“那你又为什么总爱躲在上面,偷看我这个傻子呢?”婉君淡淡的回击道。
“我只是觉得这些日子实在我的技艺弄得生疏了!”百里无情双手插在怀中。
“你的手中拿的是什么?”婉君看他之前每次来都未拿着东西,只是这一次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紫金楠木盒。“你不会又偷盗东西了吧!”
“什么叫又?”百里无情冷若的一笑,“再说,我本来就是盗贼!”
婉君无奈的摇摇头,“我想,如果有一天你被抓了,我会为你这个善良的盗贼感到惋惜的。”
“哈哈哈哈,”百里无情放声大笑,随手掷下一枝梅花,婉君看着缓缓下坠到自己面前的梅花,有些心有余悸,“不用担心,这一次花里没有mí_yào!”
婉君狐疑的看着百里无情,百里无情细细抚摸了一下怀里的楠木盒,讪笑道:“我这一次偷盗可不是为了我自己,所以等到来日你见到它时,可不要对别人说起我!”
说完,百里的话是何意。
是日,长孙府中,李治匆匆一瞥刚刚那个白衣女子,若不是灯火通明,他会以为自己撞见鬼了!
长孙无忌一笑,“怎么,吓到了?”
“舅舅,您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要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就等到萧氏一族全部平定之后吧!”长孙无忌悠悠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洛阳的事情我已经写了迷信,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去了。”
“你知道?”李治更加意外,“刚刚那人?”
“她是长孙云溪的侄女儿。”长孙无忌缓缓开口。
李治一皱眉,怪不得母后与父皇都会将她视为心腹。
“我要去告诉婉君!”
“你若是不想婉君恨你,就去告诉她吧!”长孙无忌重重的开口道,“你如果说出关于她的半个字,便会给她或是婉君带去杀身之祸!”
“可是,”李治有些焦急。
长孙无忌示意他不要焦急,悠悠道,“放心,洛阳之事即日就会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