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身装甲的祁夜安稳地坐在神行号医疗室的座椅上,旁边还站着方小沐和威廉姆斯两人。因为本次脑机交互存在较长延迟的关系,让祁夜这次行动的风险大大提升,所以两人将全程监控祁夜的生命体征。
“开始了。”祁夜做好了准备。
“嗯!”方小沐和威廉姆斯都点了点头。
面罩自动落下,祁夜身体向后舒适地靠在医疗座椅上,思维陷入一片黑暗。
系统提示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脑机交互系统启动!”
“正在同步视觉特征……已完成!”短暂延迟后,祁夜能从机器人视角看到卫城的一栋栋建筑,防御者1号似乎正在卫城的街道上巡弋。
“正在同步身体感觉特征,感觉特征默认调节为10……已完成!”慢慢的,祁夜感觉到卫城的风在吹,阳光照在身上的热量。
“正在同步动作传感器信号……已完成!”祁夜能够感受到机器人腿部活动,它的全身能够跟随祁夜意志自由活动,操作起来随心所欲,而且不需要担心加速度造成的身体负担,唯一需要担心的仍然是脑死亡,外加延迟可能造成的机体受损。
祁夜的意识一瞬间就跨越了171.7光年,这在人类历史上会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创举。紧接着他开始适应身体的活动,很明显能感觉到动作延迟,行动跟不上意识,像21世纪爆服了的游戏一样,令他有些担心会不会“掉线”。
此行身负重大使命,祁夜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许丞雪,她知道关于卫城的一切信息。
浏览防御者1号的连接记录,祁夜逆向联系到许丞雪。
此时许丞雪正坐在sp-e07号极速飞船的驾驶舱里,飞船静静地漂浮在前哨站星球轨道上,舱内的维生系统已经损坏,设备短路而释放出有害气体让空气质量更加糟糕,也让许丞雪原本被感染的身体连精神都有些恍惚,她发现居然有人连接自己的通讯器。
祁夜的通讯请求被接通,“许丞雪,你在哪里?”电子合成的声音虽然有些古怪,但是的确带有自己的声音特色。
“嗯?”许丞雪有些梦呓的声音传来,“前哨站……环……轨道”
“你还好吗?受伤了吗?”祁夜略微急切地问道。
“我……听到……夜的声音,我……梦吗?”
含糊不清的呢喃声又一次传来,让祁夜心中开始紧张,他知道许丞雪肯定受伤了,于是大声道,“许丞雪,听我说,我来救你了!告诉我你在什么位置!”
“我在……7号极速……上。”
7号极速什么?雷诺说过许丞雪来前哨站星系时,有星联最新研发的一艘实验飞船,那艘飞船叫什么名字?sp-e07极速飞船!祁夜之前看过许丞雪的武装简介,她肯定就在那艘飞船上。
“保持冷静,小雪,你要自救,明白吗?我马上就到!”祁夜大声嘱咐着,他启动了防御者1号的腿部引擎,巨大的推理一瞬间将机体送上天空,因为延迟而导致姿态稍微偏斜,但很快就被祁夜适应了。
他用机器人的通讯雷达开始搜索周围空域的可连接项,终于发现了许丞雪所布置的全球定位系统,顺藤摸瓜,许丞雪在连接这些卫星的时候留下了痕迹,祁夜利用这一点追踪到许丞雪的通讯器位置,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许丞雪的飞船已经在轨道上漂了近70分钟之久,刚好绕整个星球转了一圈,重新回到了卫城上空。她本来已经放弃了,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作为一个受感染的个体,她不愿再去城市中扩散传播,却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结束生命。
而卫城正在全力备战,根本拿不出精力生产治疗药剂,因为他们连基础原料都没有。
许丞雪终究还是听从了那来自梦境一般的声音,那是生命所期待的最后一丝希望,让她摸索着重新带好头盔,密封好整套装甲系统,装甲维生程序开始运行。
“检测到有机体中度缺氧,开始增加供氧量……”
“请注意!有机体受到病毒感染,请立即前往定点医疗机构进行抗病毒治疗,已搜索到最近治疗点距当前位置171.7光年……”
也许是装甲的声音似乎将许丞雪从那种朦胧而昏迷的状态下唤醒了,171.7光年,这残酷的现实,让她再一次陷入绝望,“真……梦啊,唉,祁夜,你怎会在这……我们……永别了!”
铛铛的舷窗敲击声传来,许丞雪的耳机中传来那熟悉的音调,“你胡说些什么?”
她转过头,透过头盔的防护屏静静地看向舷窗,那里有一道身影,是防御者1号。
她虚弱道,“怎……怎么会?真的是你吗?”
“你怎么样了?你先别问,打开舱门让我进来再说!”祁夜急切道。飞来的时候,他07极速飞船的外观,早已没有了资料中的流线型外表,上面数十道深深的沟壑划过了大半个船身,外部装备几乎全部受损。他难以想象许丞雪驾驶着它经历了些什么。
“别进来!”许丞雪突然有了力气,“我已经感染了病毒!”
“什么病毒?”祁夜用机器人的手臂捶打着舷窗,关切道,“没关系,你看,我不是本身,我控制了机器人的,你打开舱门。”
许丞雪听话地打开了sp-e07飞船的舱门,小型飞船没有气闸,连第二个座位都没有,里面只是一个比一般战机宽敞许多的驾驶舱,祁夜控制着机器人进去后,勉强能够侧身挤在座椅旁边。
他看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