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辰真的有些费解了,靳衍痕从晓剑山庄出来,之后又住进了傅府,她不相信,靳氏的人会不知道,他是靳家的人,但为什么今日慕苒好似完全无视了他一般。若是对她热情是因为藏锋,那么白逸呢?很显然,慕苒对白逸也很感兴趣,那块所谓的许愿石是什么东西?慕苒弄出今天这一出,又有什么目的?
一辆暗红色的大马车在京都皇上的石板路上慢慢的走车,车身上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标记,看不出是属于哪个大家族所有,但那名贵的红木车架,比一般马车整整大出两倍的车厢,还有马车前四匹毛色油亮,体格健壮的高头大马,都显示着这辆车非同寻常,能坐在里面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
京都中,达官显贵,世家望族多不胜数,老百姓们也颇有眼里,看到这样一路马车行驶在路上,都不自觉的避让。
马车里空间很大,景王白霄坐在最靠边的位置,斜睨着主位上脸色阴沉的人,不禁暗自叫苦。马车还在慢慢的走着,眼见着马车内的气氛越发的凝重,白霄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那颗许愿石……若是皇上真的有意,臣弟一定想办法,进献给皇上。”
白霄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响起,到是把白逸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听清白霄说的话,白逸摇头,冷声说道:“不用,现在拿到了也不过就是一块石头罢了。”
白霄撇了撇嘴,一颗石头你还那么在意,微服出宫赶过去,若是那块石头没有蹊跷,他死也不会相信。
“倒是楼辰……”低沉的声音,将楼辰二字缓缓吐出来,隐含的玩味与兴致,听得白霄心头一跳,抬眼看去,只见白逸斜靠在软榻上,黑眸微眯着,嘴角噙着三分笑意,只是那笑容里,透着一股邪魅,哪里还有半份温润模样。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逸嗤笑了一声,复又兴致勃勃地笑道:“她居然独自到燎越来,不知道楼夕颜和青灵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白逸眼中的光明,兴奋中透着一丝狰狞,白霄可不敢接这个话茬,想了想,说道:“那叫慕苒的小姑娘好像对楼辰格外感兴趣。”
白逸轻哼一声,回道:“是很感兴趣,可惜,未必是善意。她一个穹岳人,腰间却缠着靳氏至宝,那藏锋可是十八年前连同它的主人一起失踪的。”靳氏扎根燎越上千年,历史比皇族更为悠远,在燎越的势力不容小觑。
皇上的意思是……接靳氏的手,对付楼辰?或者祸水东引,将一切都嫁祸到楼家去?白霄想到燕弘添的霸道,楼夕颜的谋略,夙凌的骁勇,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低声劝道:“皇上,若是楼辰在燎越出了什么事,穹岳那几位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逸的脸再次沉了下来,斜睨了白霄一眼,回道:“她的命朕自然是要留着,至于其他……只身在外,出点意外在所难免。”当年青灵和楼夕颜算计他,让他受此大辱,如今看不好自己的女儿,把人送到他手上,那就怪不得他了。
白霄几次欲言又止,像是有话想说,白逸不耐烦听他废话,“你退下吧。”
白霄顿了一下,连忙回了一声“是”,便如蒙大赦便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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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辰,你母亲平时在家的时候,是不是很严肃?她会教导你验尸吗?你是不是见过各种各样的死法?要不你先给我说说吧?!还有你小姨,平时凶不凶?她武功是不是很好?你有和她一起抓过犯人吗?”
楼辰一行人,出了宝盒清斋,谁也没有心情再继续逛下去,便回了傅相府,刚进门,予弦意味不明地看了楼辰一眼,便离开了。
靳衍痕一路无话,那张总是带着笑的脸上阴沉沉的,看上去不太对劲。唯有曲凝双一路上都很亢奋,就算没人理她,也能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方如辉叹了口气,楼辰的身份居然如此骇人,不是燎越人就算了,居然还是楼相的千金,这样的身份,和阿痕,还真是……不太般配。
方如辉看了一眼走在前面,好无交流的两人,忽然停下脚步,顺便伸手,拉住曲凝双一把。
曲凝双问得正开心,忽然被人拉住,很是不爽,侧头一看,拉她的竟然是方如辉。曲凝双皱着眉,奇怪地问道:“如辉哥哥,怎么了?”
这傻姑真是迟钝得厉害,方如辉无力地说道:“你和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曲凝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眼前一亮,小声问道:“单独说?”
方如辉被她神神秘秘又无比期待地眼神看得一阵无语,最后咬咬牙,还是“嗯”了一声。
曲凝双笑弯了眼睛,乖乖地跟着方如辉走了。
楼辰一路上,一直在想,那个许愿石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前在穹岳是否听说过。还有慕苒,靳氏应该不会让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娘做宝盒清斋的主事者,但今天看到的一切,又偏偏告诉她,事实就是如此诡异。
之前曲凝双一路上叽叽喳喳,楼辰倒没注意,现在身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楼辰才回过神来,发现靳衍痕似乎不太对劲。
两人一直走到傅相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院落里,靳衍痕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样沉默的靳衍痕,楼辰不太习惯,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靳衍痕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抬眼看他,下垂的眼睑挡住了他的眼睛,楼辰一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上次他这样沉默,好像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