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家二叔那坐立难安的模样,邢幕迟疑了一会,还是问道:“二叔,我们晓剑山庄是不是与那‘藏锋’剑,也有渊源?”
“渊源?”邢松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半晌,就在邢幕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到他低低地哼了一声,说道:“孽缘还差不多。”
“啊?”邢幕完全没想到二叔会这么说,什么样的缘分会被豪爽又不拘世俗的二叔形容成孽缘啊?邢幕很好奇,还想再问,邢松年却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回道:“想知道就回去问你爹吧。”
“二叔……”邢幕怎么听都觉得二叔这句话里,透着不满甚至还有些不屑,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行了,走吧走吧,晚饭的时候叫我。”邢松年有些烦躁,放下茶杯,直接转身走进了屋内,门也砰的一声关上了。
邢幕若有所思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站了小半柱香的时间,里面的人依旧没有走出来,邢幕只能出了偏院,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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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剑阁”作为晓剑山庄选在陵城用于招待武林同好的宅子,会客的用膳厅实在有些大得离谱,随便摆上七八桌都绰绰有余。
靳衍痕一行人被仆人请过来的时候,邢幕已经等在哪里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一脸的络腮胡让人不清楚长相。
男子看到他们几人,目光确实直直的落在楼辰的……腰上?!那目光实在太多炙热了,楼辰清冷的脸上也划过了几分寒意。
看到靳衍痕好似随意的往前走了两步,不着痕迹地挡在楼辰面前,邢幕很是尴尬,拉了拉邢松年的衣袖,低声叫道:“二叔!”
邢松年一怔之下,回过神来,想到之前只顾着看剑,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腰看,不禁老脸微红,好在络腮胡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他不至于太失态。邢松年轻咳一声,朝着楼辰歉意的笑了笑。
邢幕也笑着为几人介绍:“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叔,邢松年。”眼角余光看到自己二叔认识时不时的往楼辰那把看,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邢幕热情的走到靳茹身边,大声说道:“这位是救过我的靳前辈,靳前辈剑术非常厉害,我怕是再练二十年也赶不上。”
靳茹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回了一句,“你谦虚了。”
一听此人剑术高明,邢松年果然转移了目光,看向靳茹,兴致高昂地笑道:“真的?不知道靳妹子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切磋切磋。”
这一声“靳妹子”听得靳茹嘴角抽了抽,虽然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但是被个络腮胡大叔叫妹子,自认为自己还很年轻貌美的靳姑姑实在笑不出来。
邢幕心中发苦,自家二叔又成功得罪了一位,轻咳一声,邢幕再接再厉,朝方如辉拱了拱手,说道:“二叔,这位是方如辉方大夫,我的伤能好的这么快,多亏了方大夫妙手回春。”
这人是侄儿的救命恩人,邢松年也拱拱手,连说了两声“幸会”。
方如辉温和一笑,便识趣的退到一旁。
邢幕虽然不待见靳衍痕,但还是很认真的想二叔介绍了这人,“这位是靳衍痕靳公子,之前在洛水镇的时候,为了夺回止戈,被陵水盟的人暗算,中个奇毒,这次来陵城,便是为了到杏林阁寻药解毒的。”
邢松年点点头,说道:“既然是为了止戈才中的毒,这件事幕儿你便应该多上点心,好好打点打点。”
“是。”
今日的靳衍痕,很是安分,拱手回了一句“多谢。”便是没在说什么。
“这两位是楼姑娘和曲姑娘。”介绍楼辰和曲凝双的时候,邢幕便保守多了,生怕自家二叔又说出什么冒昧的话来。
显然邢幕还不够了解他二叔,邢幕话音才落,邢松年已经热情的迎了上去,笑道:“楼姑娘,幸会幸会!你腰上这把剑,是藏锋吧?”
邢幕一怔,二叔……你真的需要这么直白吗?
看出了邢松年似乎是个剑痴,对她其实并没有恶意,楼辰冰冷的脸色缓和了些,在夙家,她可见识过不少这样的人,看着邢松年,她倒生出了几分亲切感,声音也温和不少,“是。”
邢幕那双虎目之中光芒更盛了,眼睛灼灼地盯着楼辰的腰,问道:“不知可否……解下来让老夫看看?”
“二叔!”家里有个剑痴,真的……邢幕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哪有一个男人还是长辈,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接下腰间佩剑的啊!
邢松年被自己侄儿这么一呵,也觉得好像不太合适,刚想解释两句,没想到那小姑娘并没有半年恼怒之色,反而将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运气于掌心,微微一抖,剑锋出鞘的低吟之声响起,三尺银白长剑便随着她的手舒展开来。
楼辰反手已送,将剑递到了邢松年手中。
邢松年看这冷冷清清的小姑娘更加顺眼了,眼中闪着光,连忙接过垂涎已久的藏锋,嘴里激动地说道:“多谢多谢!”
轻抚着银白剑身,手上似乎都能感觉到剑上的杀气,谁有能想到,这薄薄的软剑,在搏杀之,竟能迸发出蓬勃的力量与无限杀机,邢松年紧紧的握着剑柄,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果然是藏锋!二十年了,我终于又见着它了!”
楼辰眼波微动,仿佛不经意般随口问道:“靳二叔之前见过藏锋?”
邢松年的全部心神都在藏锋身上,呵呵一笑,回道:“何止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