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夫人。”
“哦,熙夫人……啊?什么,熙夫人?”
那侍卫差点跳起来,急忙严肃道:“姑姑放心,属下这就去禀告!”
说完,匆匆跑进去。
不多时,那名侍卫出来了,躬身道:“夫人,请。”
熙婉轻轻点了点臻首,在弋清弋岚的随同下,走进乾龙宫宫门,穿过长长的宫道,踏上金色砖石台阶,入了殿门。
“夫人,皇上等候多时了,请随老奴来。”
进了殿门,郭安安跑出来,脸上堆满笑容。
“谢谢公公。”
熙婉轻轻福礼,对于这位常年伺候在皇帝夏靖恒身旁的郭安安,熙婉也是不敢有半分懈怠。
有时候,这家伙的枕边风,比妃嫔们还厉害。
最重要的是,他是整个皇宫中,除却太夫人,太后,最了解夏靖恒的人。
他身上也有很多可以挖掘的秘密。
郭安安带着熙婉,几个转弯,走过几处偏殿,来到他的书房。
夏靖恒这会儿正在批阅奏章。
哗啦哗啦的,能听见一卷卷竹简碰击的声音。
“皇上,熙夫人已到。”
“嗯。”
坐在书案前的夏靖恒淡淡应了声,头也不抬,继续批阅手中的奏章。
熙婉没吱声,只是静静地立在一侧,垂着首,双手交叠于身前,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温婉的模样。
“噼里啪啦——”
书房一角,是一个炭盆,上面正烧着上好的无烟无灰竹炭,边上还搁置了一圈乌沉木,带起淡淡芬芳。
明明有着炉火,屋子里的气氛却是有些冷。
熙婉垂着脑袋,也看不到夏靖恒的表情,只是看到他翻覆竹简的手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啪嗒一下,竹简被盖上了,夏靖恒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一双深邃如星空的眸子,看向熙婉。
“想朕了?”
夏靖恒嘴角浮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这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在得到君王宠爱后,没有几个突然被冷落了还能坐怀不乱的。
之前熙婉替他挡了一剑,确实盛宠了一时,但这半个月来他没去过养心斋,耳边已经传进来一些闲话了。
想必熙婉也受不得这闲话,适才忍不住跑来吧?
“妾身……无事不登三宝殿。”
“嗯?”
夏靖恒正好整以暇准备听一堆“妾身离不开皇上”,“妾身思念皇上之极”,“妾身苦等皇上多日”之云云。
谁料,盼来的是这么个回答。
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有事情?
这么说,这半个月来她一点也不想他咯?
夏靖恒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一个敢为他而死的女人,那种生死相随的情谊,是不需要怀疑的,只是,没有被她惦记,怎么就那么别扭?
夏靖恒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矛盾。
一方面,他不希望熙婉跟那些后宫庸脂俗粉一样,整日踮起脚尖地企盼他的临幸,为他争风吃醋,闹得宫中不得安宁。
另一方面,却又企盼熙婉能满心装着他,日日夜夜思念他,做那“衣衫渐宽终不悔,为君消得人憔悴”之举动。
矛盾,真是矛盾啊!
“皇上?”
熙婉见夏靖恒竟然没了反应,不由得吓了一跳,这是要发怒的节奏么?
别啊!
“婉儿是有事情找朕?一点也不想朕?”
夏靖恒的声音有些沉,很不开心的样子。
熙婉瘪瘪小嘴:“婉儿当然想皇上,日日夜夜想皇上,婉儿巴不得每天侍奉皇上左右。”
夏靖恒闻言,满意地笑了,要的就是这个回答。
“但是,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婉儿是皇上的婉儿,但皇上却不是婉儿的皇上,乃是天下苍生的皇上,所以,婉儿知道分寸。”
夏靖恒嘴角抽搐了下,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但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和熙婉口中说出来,意境怎就那么不一样呢?
“婉儿知道皇上公务繁忙,为朝堂之事,天下黎民而日夜殚精竭虑,本不想来叨扰皇上,只是婉儿还有点私心,所以……”
所以就来找他了?
夏靖恒嘴角微笑,心里却是狂笑。
还是逃脱不了他的掌心嘛!
“婉儿有何事找朕?”
但到底是一国之君,还是要矜持些,夏靖恒故作不知地问。
“婉儿,想再次出宫一趟。”
熙婉小声地说着,还不忘偷偷瞥了眼夏靖恒。
结果,看到他的脸色好像不大好的样子。
是的,夏靖恒受伤了。
自顾自乐呵半天,结果熙婉真的不是来找他的,他是单相思了。
夏靖恒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只见他忽然坐起身,走下书台,来到熙婉跟前。
“你又想出宫?”
夏靖恒的声音有点冷,那种感觉仿佛有一个暴风雨在酝酿。
“是。”
熙婉还是很小声,好似生怕把这暴风雨给捅破了。
夏靖恒突然捏住她精巧的下巴,将其抬起,一双深邃的眼睛,盯向熙婉。
却见熙婉的眸子,清澈得能看到里面的倒影,那影子,正是他自己。
“朕累了,先把朕伺候舒服了,再考虑。”
“是!”
书桌边上,有一张专门供来休息的睡榻。
夏靖恒就躺在睡榻上,任由熙婉给他按摩。
从脖颈按摩到腰部,继而大腿……
也许是那对如玉的小手不断在他身上揉捏,夏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