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婉忽然觉得脊背凉飕飕的。
岚贵妃,竟然这么快就盯上自己了。
她的粉拳,微微捏紧,手心沁出了汗水,眸子里,也闪过一丝厉色。
岚贵妃,你给本夫人等着!
这一世,本夫人,定会叫你活不过两个春秋!
注意到熙婉那怨念的目光,夏靖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松开了手,喃喃低语:“季夫人……”
“原来,真正想害本夫人的,是她。”
“害你?”
夏靖轩眉头挑了挑:“夫人是不是应该把话说明白些?”
“哪里不明白了?那季夫人联合萧夫人想谋害本夫人,用震心粉来坑害我,于是我趁着她不注意,把我俩的茶水对调了呗!”
“夫人明明认出了是震心粉,为何还要对调茶水?”
“呀,这就怪了,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想要不被伤害,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本夫人哪里错了?”
熙婉瘪瘪小嘴,眨巴水灵灵的眸子瞅着夏靖轩。
夏靖轩嘴角肌肉疯狂跳动,这一番狡辩真的是暴击伤害啊。
他冷冷瞪了眼熙婉,这才从压着她的身上撤下来。
熙婉顿时大口大口喘气,被他这样压迫着,感觉真不爽。
这个镇南王,真是混蛋啊!
“哼——”
夏靖轩冷冷一笑,熙婉莫名其妙:“王爷笑什么?”
“搞半天,这案子是因为后宫争宠?真是可笑,浪费本王精力!”
“那可未必,这震心粉出自西蜀一带,万一被有心人利用,这把火烧到王爷殿下身上,可就不美妙了!”
“你说什么?”
夏靖轩猛地转过身,一双如鹰隼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我……我没说什么呀,就是好心提个醒。”
熙婉吐了吐俏皮的粉舌,小心翼翼地说着。
夏靖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熙夫人,后宫你爱怎么闹怎么闹,但是,有一人,你要是敢碰她,休怪本王不客气!”
“唔……谁?”
“贞太夫人!”
“王爷有恋母癖啊!”
“……”
“今日之事,本王可以给你保守秘密,不过……”
“婉儿也可以给王爷保守秘密,嘻嘻!”
“……”
夏靖轩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但不知为什么,竟然对此女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一个,对医道精通得能堪比太医院御医的女子,一个心思深沉,却又装出清纯可人的女子。
呵呵,有趣,真有趣!
夏靖轩若有深意地瞅了熙婉一眼,转身挥袖离去。
熙婉愣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消失在密集树林中的玄黑色人影,猛地意识到她还没提哥哥的事情。
“喂,喂……”
“夫人,奴婢在!”
“……”
…
“咕咚,咕咚——”
熙婉靠在雕花栏杆上,瞅着跟前泛着水泡的荷叶水塘。
带着淡淡青绿色的池塘水下,一条条小鱼儿游来游去,吐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泡,熙婉轻吟一声,伸手杵着脑袋。
身后,弋岚上来将披风给她披上:“夫人,皇上有段时日没来了,自从您搬到养心斋,皇上就不见人影了。”
“急什么?”
熙婉淡淡回应,还是那么不急不躁地把一块上好鱼食丢入水中。
“皇上自有他的安排。刚刚晋封夫人,这就临幸,怕是会叫好多人嫉妒得想杀了我!”
“唔——夫人说的也有道理。”
“夫人,夫人——”
这时候,青竹突然沿着走廊小跑过来。
“怎么了,这么急躁?”
“夫人,皇上的轿辇好像往咱们这边来啦!”
“啊——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怎么刚提到皇上,他就来啦?”
弋岚惊呼起来。
“快,快伺候本夫人更衣!”
“是!”
一顿惊慌失措的准备后。
“皇上驾到——”
那是郭大总管郭安安的声音。
然后,夏靖恒穿着一件明黄色便袍,踏进了养心斋。
“妾身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熙婉打扮得明艳动人,头上自左向右插着六支淡青色的玉簪,仿若孔雀开屏,一身紫红白三色曲裾深衣微微敞开,露出两侧的白皙锁骨,沿着过去还能看到香肩。
“起来。”
夏靖恒淡淡说着,却丢给郭安安一个眼色。
郭安安当即会意,躬身退出。
宫女们见状,个个也明白意思了,全退了出去。
硕大的养心斋主屋,仅剩下熙婉和夏靖恒两人。
熙婉还是垂着脑袋,默默不语,似乎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夏靖恒瞅着熙婉,见她就跟一只乖巧的小白兔一样,忍不住开口:“几日了?”
“十七日了。”
“婉儿记得这么清楚?”
“婉儿日日夜夜思念皇上,自然是板着手指数着。”
“既然思念,为何这么久还不来朕的乾龙宫找朕?”
“婉儿不敢。”
“有何不敢,是怕被说闲话?”
夏靖恒眉毛挑了挑。
“不。”熙婉还是垂着脑袋,“皇上前朝事儿多,婉儿不想叫皇上因为婉儿分心。”
夏靖恒嘴角动了动,有些动容。
他轻轻拂过熙婉柔润细腻、光滑如帛的脸颊,深深吻了下去。
顿时,一股冰凉如玉的感觉,涌上心头。
夏靖恒觉得心中顿时升起一团火焰,令他无法按捺这种冲动,哗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