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灵儿惶恐地后退,跪在地上:“灵儿惶恐,不知太后这是……”
“这珠钗,送给灵儿了!”
“啊?”
谭灵儿一脸茫然,不明白她这是做什么?
“灵儿,从今日起,你就是哀家亲自册封的郡主!”
“郡主?”
谭灵儿眨了眨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郡主,是身份的象征。
“是啊,怎么,难道不乐意吗?”
“不是,太后的恩赐灵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让太后见笑了。”
谭灵儿嘴上说着,心里也明白了一桩事:她和王爷之间,再没有那层身份的隔阂了。
以前,她只是个侍奉人的婢女,根本配不上王爷,这辈子想,能整日伺候在王爷身边就满足了,自然不会有那么多想法,厮守一生更是奢望。
可是她没想到,王爷对她的情义超越了一切,连这位至高无上的太后,都能拂逆,心里除却高兴外,更多的是浓浓的忧伤。
她本以为太后把她带入宫中是有其他目的,比如让她和王爷分开,好淡化他们的感情,却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
看来真的是如此。
思及此,谭灵儿便觉得心中有几分愧疚,脸蛋儿就红了起来,结果看在熙婉眼里,还以为这小丫头思春了呢。
熙婉又道:“到时候让皇上册封了郡主,再给你建造一座别院,等时机成熟,就可以让玉儿纳你为妃。”
“多谢太后娘娘恩典,灵儿感激不尽!”
谭灵儿终于反应过来,感激地给熙婉叩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熙婉心里也是高兴的,长子终于要成家立业了,那么,武儿这会儿怕是没什么反驳之力了吧?
“阿嚏——”
乾龙宫一侧的书房,夏稷武正在批阅奏折,起草文案,突然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使劲搓揉酸溜溜的鼻子。
“天冷了啊!”
“皇上,赶紧加点衣服吧,不要着凉了,这天一冷,生病什么的很难好。”
边上有太监提醒。
夏稷武嗯了声,那边太监已经将一件厚实的披风给他取来了。
“皇上,奴才听到一个消息。”
这时候那个送风衣过来的太监冲夏稷武挤了挤眼睛,道。
夏稷武会意,招手示意对方上前:“怎么了?”
“太后前不久把怡安王的贴身婢女给带入了宫里,听那边人说,专门找了个司仪给她学习大周礼仪呢。”
“哦,这件事哪里不对劲?”
夏稷武脑子一根筋,没明白过来,当然就凭这么点事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那太监挤眉弄眼,道:“哎呀皇上,那可不对劲了,大不对劲了啊!”
“怎么说?”
“皇上您有所不知,那个侍女,听说,和怡安王有点那个……”
太监错了措手指,然后碰在一起,意思非常明显。
这下夏稷武明白了。
夏稷武本来就聪明,精得跟个什么似的,被太监这一提醒,下一秒,脸色一变,如坐针毡。
“完了完了完了,母后这是要撮合那个婢女和哥哥?然后逼迫朕纳后?”
夏稷武几乎跳起来,一副惴惴不安的神色。
这下轮到那个太监看不懂了,他真的佩服皇上的想象力,这哪跟哪儿啊?
“皇上何出此言啊?太后举动虽然有点古怪,但怎么就扯上皇上您了呢?”
“哎!”
夏稷武闷闷地一挥袖,郁闷道:“知母莫若子,她是朕的母后,朕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看着吧,接下来母后肯定会让朕册封那个女子一个什么身份,然后好让她嫁给哥哥!”
夏稷武越说越郁闷,就差找个房间躲起来不见那个母亲。
“哎,皇上,您想多啦……”
“太后驾到——”
那太监正说到这里,结果门外传来一声传唤,婉太后来了!
夏稷武一翻白眼,就知道会这样!
“皇儿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叮铃铃的珠串脆响声响起,熙婉踩着款款莲步,进入乾龙宫,顺着来到他的书房。
谁知,熙婉一进门,就看到夏稷武像是活见鬼一样地看到她:“母……母后……”
“皇上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
熙婉先是注意到夏稷武的脸色,随即看到他身上披着的风衣,顿时明白了。
“哎,这天气越来越冷,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子呢,衣服要多穿些了,你们这群奴才,也不会好好照看皇上!”
说完又责备起几个太监婢女。
结果那位太监苦着脸:“回太后,皇上没事……他只是……”
“陈朝顺,你瞎说什么?”
夏稷武恶狠狠瞪着那个大太监,那眼神就差把太监陈朝顺给吓尿裤子。
他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退,什么也不说,低着头就当什么也看不见。
看不见看不见……
结果他这动作一出来,夏稷武脸色更加苍白了。
这个死太监,关键时候掉链子,不靠谱啊!
“母后,如今风大,您来儿臣这儿不知有何事?”
夏稷武硬着头皮询问,心里却在打鼓到底要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熙婉笑着,似乎也看穿了夏稷武的心思,轻移莲步上前:“是啊,天是冷了,母后这才过来看看皇上呀,也不知缺点什么?”
“不缺,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