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金都,一想到那哀嚎四处,尸横遍野的凄惨景象,无人不为之动容。
当夜,无数百姓上街示意,务必要将行凶之人明正典刑,让我大周铁骑踏平风林国境内,耀我朝威。
有了天下黎民的支持,夏靖恒立刻出兵,由大将军周正骋为主将,谢挺谢志两兄弟为副将,率领二十万大军,直奔北境。
大军出征了,宫里反倒更加忙碌。
毕竟出个兵可不是信手拈来的,还是整整二十万大军。
钱粮车马,都要配备。
负责这一块的治粟内史忙的不可开交。
这位治粟内史是刚刚走马上任的,叫钱有粮,真的是个好名字,此人在钱良部干了也有不少年,绩效一直不错,奈何顶头上司压着,没法晋升。
年冬楼祖蒿的叛乱,连带这个顶头上司也牵连进去,反倒给了钱有粮一个空子。
其实跟钱有粮一起竞争治粟内史的还是有不少,但夏靖恒当时看到钱有粮的名字,觉得非常有意思,是个很吉利的名字,于是就让他当了治粟内史。
因为这事儿,当时朝堂上还掀起一股给自己子嗣取吉利名字的风波呢。
当然,这些都是边缘小事情,全当笑话。
除却皇帝这儿忙绿外,后宫,其实也不闲着。
王太后这儿是好多了,得到出兵消息心里也心安不少,因为熙婉出的主意,王太后大悦,特地吩咐人送了一堆织锦绸缎和首饰过去。
熙婉本不想接着。
礼品在这当口送来,如果她收下,岂不是向全天下宣布,她也参与了此事么,那些心有疑惑的人,肯定会将边境惨案怀疑到她头上。
但如果不收,王太后那儿不好交代。
想了想,自己现在是为了接近王太后调查霍青案子和找出当年陷害自己的秘密,所以熙婉只好不情愿收下。
送礼的人一走,熙婉立刻吩咐宫人将礼物抬进去,刚要转身,身后响起一个非常冰冷且带着愤怒的声音。
“熙妃娘娘真是皇帝的好妃子,入得了内室,上得了朝堂,出谋划策一点不逊于诡计多端的谋士!”
声音越来越重,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那仿佛一头刚刚从山上放下来的野兽,要将熙婉撕碎!
熙婉顿觉得心悸,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刀,又疼又闷,好似透不过气来,她蓦地转身:“不是那样的!”
回眸,视线中出现一道伟岸颀长的身影。
他就那么定定站在那儿,犹如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只是他脸上表情僵硬,双目中能隐约看到两簇火焰在燃烧,随时就要喷溅出来。
但是,在听到熙婉那一句“不是那样的”之后,那眸中火焰,略微一跳,渐有平息之势。
熙婉话音一落,就后悔了。
尤其是看见他的眼神,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向他解释那么多,有什么好解释的,误会就误会,难不成还能吃了自己?
可,为什么自己心里有那么一丝失落和难过呢,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掏走一样。
“那是哪样的?”
夏靖轩眼睛眯起,冰冷的目光犹如两把钢刀,狠狠剜入熙婉的心。
“与你无关!”
熙婉心中一痛,不想去看他的眼睛,别过头,准备进屋。
“你干什么!”
谁知,对方一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皓腕,顺势一带,将她从门槛处拖出来,目光深邃如冰:“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啊,她是怎样的人?
熙婉盯着夏靖轩冰冷的眼睛,忽觉得可笑。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与你有什么关系,蛇蝎心肠也好,慈善佛陀也罢,貌似跟你没关系!
熙婉的嘴角洋溢出一抹讥嘲之色,看的夏靖轩更为不舒服。
“拿着无数无辜生命,来取悦你的皇帝,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夏靖轩似乎很激动,说话之间,胸膛都在起伏。
熙婉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从他上了战场,肯一马当先冲锋在前,便可知道他其实是很心善的,见不得百姓和将士受苦。
所以,自己出的这个主意,无异于刺痛了他某些神经。
但是,如果这主意不是自己出的,他肯定没那么大动静。
他似乎对自己很失望。
熙婉瘪瘪嘴:“王爷这么大火气,莫非是后悔与我乘一条船?”
夏靖轩闻言,火气更大了,猛一甩手。
熙婉身子娇小,体态玲珑,夏靖轩挺拔伟岸,力气极大,一来一去熙婉就被他给扔在地上。
胳膊和腿都撞在地上,隐隐带起一丝疼痛。
熙婉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便没了动静。
夏靖轩虽然在生气中,但是看到佳人被他如扔破鞋一样扔在坚硬冰凉的地面上,心中也有不忍。
只是想到那些死伤的无辜,心中那团火气是怎么也按捺不了。
“算本王,看错了你!”
说完,夏靖轩头也不回地走了,眼角的余光撇过她,露出一丝厌恶之色,这一刻,两人形同陌路。
熙婉抿唇,艰难地从冰凉的地面上支撑起身。
明明夏天了,但双手触及地面,还是带起一股子刺骨沁人心脾的凉意。
两边的弋岚弋清急忙上去搀扶。
刚夏靖轩在,摄于对方的凶威,二女不敢上前。
这会儿搀扶熙婉,二女眼中流露出愧疚之色。
主子往日待她们也不薄,但这关键时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