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风长舒一口气。
她想到了?
应该跟自己想到的是同一个人吧。
“夫人但说无妨。”
“镇南王!”
李尧风微微一怔,旋即大喜:“此人,确实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西蜀距离金都极远,怕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但如果提前去呢?”
“只怕……镇南王不会出兵。”
李尧风眉头皱了下:“毕竟出兵,是很耗费人力物力之事。再者,西蜀一带过去,有个邱楚国虎视眈眈,如果大军调走,西边必将大乱!”
“可是,唯一不受牵制的军队,只有镇南王这一支。”
“是啊,这也是整件事极为为难的。”
李尧风摸了摸脑门,似乎很纠结。
瞅着李尧风纠结之色,熙婉也是心急,她一边踱步,一边想着对策。
忽的,她耳边回想起一句话:我要定你了!
那是当初镇南王夏靖轩离开前,在花园里对她说的一句话。
他,要定她了。
是真的么?
熙婉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一丝窃喜?
也许,被人喜欢着,是一种很别样的滋味吧。
虽然那镇南王看上去好凶好霸道,也很叫人讨厌!
哎!
熙婉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在瞎想什么?
摸着腹中胎儿,自己已经身为人母了,怎么还闹腾起少女思春的心思来?
重生一世,她是来复仇的啊,可不是谈情说爱。
就算想谈情说爱,至少先把复仇复完再说是吧!
熙婉想着,狡黠的眸子精光一闪。
有了!
熙婉急忙走到书桌前,铺开桌上的白色丝帛:“弋岚,研墨。”
“啊?是!”
弋岚在一边听二人说的已经是糊里糊涂,这会儿突然让她研墨,大脑没反应过来。
好在这丫头还算机灵,一下子就回过神,匆匆过来研墨。
李尧风见此,诧异地看着熙婉的举动,这是写信?
这什么意思啊?
李尧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索性掐指一算。
这不算不要紧,一算吓一跳。
有奸\/情!
不是吧!
李尧风忍不住倒退两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因为他算到,熙婉和镇南王之间,竟然有一丝捉摸不定的红线,若隐若现地牵连着。
这这这……
这可是违逆纲常之事啊!
这边李尧风脸色难看得要死,那边,熙婉根本没注意到,正在奋笔疾书。
李尧风心绪万千,瞅着正凝神写信的熙婉,一副为皇帝忧心忡忡之色,他可不认为熙婉一介女子会去关心什么国事,不过是在乎自己的男人而已。
这么一想,李尧风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但是,这二人之间多出来的红线,是什么情况?
李尧风使劲搓揉自己的脑门,想不通啊。
在他纠结之际,熙婉已经写好了书信,落了款,然后把书信封装起来,递交给他。
“李先生,本夫人想麻烦您一趟。”
“啊?”
李尧风看到那递过来的书信,立刻明白了要他干什么,不由得一怔:“为什么是我?”
“因为李先生侠肝义胆,忠君爱国,是唯一适合的人选。再加之李先生道法通天,定是能将此信,安全送达。”
熙婉眨眨水眸,楚楚可怜之色:“李先生,现在信得过的只有您了啊!”
“……”
李尧风汗颜。
为什么又是他,怎么又是他,这个倒霉鬼怎么总是他啊!
上次让他当算命道士,说了一堆堆的违心话,然后又让他当保镖,小心谨慎地护送了一路,这还没完,这会儿又成了送信的。
李尧风觉得,但凡遇上熙婉,他就没什么好事情。
他堂堂道门术士,却总是干跑腿儿的活儿。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还真的只有他比较合适。
为什么?
因为这中间,恐怕会有人拦截。
镇南王带着军队回金都,这逼宫之事还没发生倒还好,但如果已经发生,恐怕就根本进不了金都。
会被外面的城墙大门拦住的。
这样一来,少不了刀光剑影,死伤无数。
但如果有他在,可以通过一些诡奇法术,破解这难题。
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李先生?”
熙婉瞅了瞅他。
“夫人,目前情况尚未明确,还是不宜轻举妄动。”
“等明确了,就难了。”
熙婉幽幽一叹,黯然神伤。
李尧风见状,于心不忍,又有大义名分在,于是道:“夫人,既然如此,那李某索性去一遭西蜀,找那镇南王,只是,他拿到您这封书信,会不会过来,就不知道了。”
“李先生答应帮忙了?”
“是,只是李某不知,他愿不愿意出兵。”
“只要能在出事前赶到西蜀那边,就行,我相信他会派兵过来的。”
“那好,李某这就去请假一月,整顿行囊出发。”
“多谢李先生!”
在熙婉和李尧风已经商谈出对策时,乾龙宫内,此时此刻,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夏靖恒坐在高位上,下面是司天监上官茂,垂手低眉,脸色甚是难看。
高位上,夏靖恒脸色也一样不怎么好看。
他只是冷漠地注视着这位司天监。
“你说的,俱都是事实?”
“苍天可鉴啊,老臣说的,句句属实,实乃大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