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队长听到这里也知道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自家大帅不可能身先士卒,他就代表大帅身先士卒便好了。
他伸手脱去了上衣,提着宝剑便下了水,他也算是懂点水性,到了水下找准了时机就和一个水鬼拼上了,只是那个水鬼虽然力气不大,但是十分狡猾,把他绕来绕去添了不少伤口。
周围的水里一双双恶狠狠地眼睛盯着他,让他知道这一次怕是不能善终了,于是找准时机猛地扑了上去,用双手紧紧勒住一个人的脖子,虽然后背传来阵阵剧痛,但是没有放手。
水上的小船中,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瞪着下面,知道护卫队长漂了上来,胳膊中还勒着一个他们所说的水鬼。
众人这个时候才看清,确实是人,又因为自家护卫队长的死激起了血性,立刻有人大吼一声:“弟兄们,当兵吃粮,谁怕死谁是小娘养的。”说着第一个跳进了水里。
周围的人一看也很受感染,再加上身后还悬着军法从事的利剑,立刻便随着跳进水里:“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虽然耿精忠和尚之信军中的人都已经基本换了一拨年轻的了,但是他们能从关外随着满清铁骑杀进关内,并且一步一步杀到了满清封王的地步,军中的传承不可小视。
这就是程孝廉观战之后的第一感觉,或许平南王和靖南王大节有亏,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的军伍确实有些凶悍。
然后双方的人便纠缠在了水里,程孝廉这边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各个都是精通水性的,在水里就像是泥鳅一样滑不粘手,有的时候三四个人围着一个人都不见得能杀了他。
耿尚联军人多,但是水性好的人很少,有的人下去十息就得出来换气,等他们再下去的时候,围攻的敌人已经没了踪影。
很快一个湿漉漉的人便到了耿精忠的近前:“大帅,撤兵吧,咱们水里边打不过人家,再这样下去那些弟兄可都得送命了,到时候咱们可就没法拆了这铁索了。”
耿精忠一瞪眼:“撤军?现在撤军以后还是打不过。”
“将军,弟兄们会水的少,咱们回去找点江边的渔民过来,让他们动手拆掉铁索,到时候咱们攻打城头便是,现在可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前边的弟兄们都回不来了。”
耿精忠咬了咬牙:“撤军!”他承认水下边的那个士卒说的有道理,拆铁索这种事没有必要拿自己手下的士卒的命去填,江边这么多渔民,多给些银子总有人愿意干的,下次趁着夜色赶过来,一定能够把铁索拆干净了。
于是军中便想起了鸣金收兵的声音,前面的将士松了一口气,赶紧回到小船上,他们这些人真是有力无处使,要说天底下除了满清的鞑子,还没有人能让他们这么憋屈过,简直就是一拳砸在棉花上,然后被飞舞的棉絮迷了眼的感觉。
这个时候还没有到晌午,按正常的战事节奏来说,正是进攻的好时候,不过打仗讲究的便是随机应变,若是照本宣读,那是注定要打败仗的。
看着他们退了兵,程孝廉也松了一口气,火炮和弓箭手都用不上力了,若是水下那些士卒败了,他们估计就得眼睁睁看着人家把铁索给拆了,好在那些士卒算是撑住了。
紧接着他便把主要将领集中了起来:“耿尚联军尝到了夜里进攻的甜头,下次一定还会继续过来的,夜里咱们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行动,所以弓箭手和火炮手全部失去了作用,你们有什么好办法么?”
在场的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想看看别人有什么好主意,程孝廉笑了一声:“秦大人,你官最大你先说。”
“他们五更天偷袭,不单单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对岸的锦衣卫兄弟怕是也被他们发现了踪迹,咱们不能一直拿锦衣卫兄弟的命来换敌袭的情报,所以我建议在咱们目光所至的两岸岩壁上面,弄些柴火,咱们也不缺木头,让它整夜烧着也没事,这样就算发生了今天这样的情况,咱们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
程孝廉挠了挠头:“把火堆弄得高一点,别让他们一下就给毁了。”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最好弄个灯笼一样的东西,就不用纸裹着,而用铁网子扎起来,从岩壁之中伸出来,一来照明效果好一点,二来还能防风。上面可以露出来,方便岩壁上的人添加木柴。”
秦越点点头:“殿下说的有道理,我马上去安排。”
程孝廉又看了看,盯住了贾胥:“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贾胥嘿嘿笑了一声:“今天的战事我们可以看出来,他们会水的不多,精通水性的人更少,下次再想破坏铁索,他们一定会找些会水的,但是福建广东距离此处甚远,所以他们要找也只能找附近的渔民,咱们可以提前放出消息去,只要他们找不到渔民,便解不开铁索,解不开铁索,如何能攻进关里?”
程孝廉眼前一亮:“杨有财,这件事你立刻去办,给对面的弟兄们传信,就说耿尚联军吃了大败仗,马上要开始在当地携裹当地的百姓了。”
杨有财也奸诈地笑了一声:“我马上去办,一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程孝廉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一问成都来的猛火油走到哪儿了,还有,保宁府那边尽快弄出猛火油过来,咱们火油都用光了,下次可没东西能够烧他们了。”
靳明有些不解:“殿下,咱们手下会水的将士明明就能挡住他们了,何必还要调猛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