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阳郡主于三日后进宫,暂时住在寿安宫的偏殿。
二公主罕见上门拜访,柴未樊迎她进来,心里已经大概猜到她此次过来的意思。
果然,二公主稍坐着喝了会茶,便腼腆地问道:“宝阳郡主已经入了宫,未樊你说,明日我们是不是要备份礼物过去看望。”
柴未樊微笑点头:“应当的。”
二公主低低地“哦”一声,看她神情,却不是多么想去,柴未樊想了想,试探道:“不然我明天叫上你一起?”
二公主双眼立即发亮,忙不矢地像个小松鼠似的点点头。
“那,那我在长乐宫等你。”
“好。”
应下这件事,等二公主走后,柴未樊又有些发愁,长乐宫可不止二公主一人,还住着长公主呢,她去叫二公主,总不好撇过长公主。
算了不想了,等明日再随机应变吧。
她着盛盏将她的小库房搬出来,里面铺满璀璨闪耀的玉石珍珠,这里面都是她这么多年攒下和最近皇上太后等人赏赐的宝物,尤其后面赏赐的,各各都是价值千金的珍宝,手指拨弄,翻了个来回,斟酌几许,柴未樊最终挑出一块白玉卧羊镇纸。
既然宝阳郡主打着入宫好好读书的话语,送镇纸过去应不会出什么差错。
想毕,她让人把东西都收了,然后挑个沉香木盒将镇纸收起来,邓姑姑在一旁看着,末了,夸赞:“姑娘愈发知礼了。”
柴未樊无奈叹道:“姑姑谬赞了,我这是本着不挑错的想法选的礼物。”
邓姑姑笑道:“世人都想万里挑一,独占鳌头,却不知道这能不出错便已是世间难得。”
柴未樊舒慰地弯唇笑,这可不是她的立身行事准则,不求多突出,但求无错。
不过,她盯着手中这块上好白玉卧羊镇纸,还真有些舍不得,这可是她得到后珍藏在库房,自个都不舍得用的宝贝,不由叹息:“这礼来送往好生费神,倒不如过去清闲自在。”
这话若是之前是定不会在邓姑姑跟前抱怨,但是自那日邓姑姑和盛盏她们一同受罚之后,她的心便不自觉贴近一分,加上这段时间眼看邓姑姑的确全心全意忠心于她,万事为她体贴打算,即使出自太后的延昌宫,但对柴未樊该提醒怎么对待太后就怎么提醒,不比其他宫室多一分特别,她便渐渐放下戒心,给予信任。
信任这位邓姑姑是拿自己的后半生效忠于她。
邓姑姑闻道好笑:“姑娘这话可是没理,过去是清闲,可没有三天两头的赏头,即使日后人情来往多了,但一年拢共能有几次,数个明白,还是收到手里的赏赐更多些。”
柴未樊一想,还真是,她面颊染红,转而拉住邓姑姑撒娇道:“姑姑日后于人情上可要多多提醒我,樊儿愚钝,总怕有顾虑不周的时候。”
邓姑姑思及姑娘身世可怜,虽说自幼养在惠太妃身边,但惠太妃那个离世的性子阖宫知晓,于人情上恐也教不了姑娘什么,姑娘能如现下这般周全谨慎已是不易,当下心疼道:“姑娘放心吧,奴婢誓当全心全意伺候姑娘。”
第二日,柴未樊带上礼物去长乐宫,长乐宫在寿安宫另一个方向,说来比她直接去寿安宫还要远,只是昨天说好今日去叫二公主,总不好失信于人,她去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叫长公主一起,长公主那么全乎的人,即使和宝阳郡主有龊,应也不会故意不去,只是二公主怕也不愿和长公主一道。
这事情真是难办!
不过到那之后,她就发现她想多了,长公主竟是一大早就前往寿安宫了,说要去拜访宝阳郡主,顺便在寿安宫用早膳,柴未樊囧囧地想:果然还是她太小性了,于明礼上长公主何时任性过。
不用跟长公主一起,二公主反而开心,“那我们走吧,未樊。”
柴未樊点头,“嗯。”
长乐宫离寿安宫不远,二人直接走着去。
到那里的时候,长公主正和宝阳郡主谈笑宴宴,太皇太后和蔼地看着她们,别提一副多么姐妹情深的模样。
柴未樊和二公主对视一眼,在宫人的带领下进去后,率先给太皇太后磕了个头。
“拜见太皇太后(祖母),恭请太皇太后(祖母)圣安。”
太皇太后笑眯眯地叫起:“快起来吧。”
柴未樊,二公主和宝阳郡主各自厮见之后,将各自的礼物递给宝阳郡主旁边的侍女,可能在太皇太后跟前,宝阳郡主格外地客气热情。
“日后,我住在宫里,免不了时时叨扰各位姐妹,望姐妹们不要嫌弃才是。”
柴未樊她们当然笑着说不会,并且十分欢迎宝阳郡主来做客。
几人在这里坐着闲说话,过了会,一个小太监跑进来,说:“启禀太皇太后,皇上说过会下朝来这里用午膳。”
太皇太后看起来挺高兴,“好,知道了。”又吩咐郭安,“过会让御膳房多做点菜。”
然后看向柴未樊她们,“你们也留下,这里好不容易这么热闹,可都不许走。”
柴未樊她们相视一眼,能说什么,只好起来谢恩,“臣女(孙女)领命。”
侍女鹿夏与宝阳郡主对视一眼,一脸笑意,宝阳郡主嘴角翘起的笑容怎么也抿不平。
过会,皇上下朝后果然赶了过来,还专门给宝阳郡主带了礼物,是一套笔墨纸砚,加上柴未樊那块镇纸,宝阳郡主读书的工具可就齐全了。
宝阳郡主柔柔地下拜:“谢过表哥!”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