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皇后寝殿。
山水屏风内,苏烟缓缓释放出识海中的精神力,探寻到轻罗账缦内女子的情形,许久后,她脑海中方传来了腾蛇的话语声,这才一笑,缓缓走出屏风。
只听苏烟朗朗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乃是被一种至阴至寒之力,伤了心络经脉,又被一掌至阳至刚之力,伤了脑后,体内两股迥然不同的力道相互盘踞侵占,这才始终昏迷不醒。”
“不错,国师与药王,也是如此说的。”皇帝点了点头道。
苏烟一笑后再道:“小女不才,有一法可解娘娘伤势,治愈凤体。”
“哦?且先说来听听。”
“实不相瞒,小女有一味丹方,可疏导娘娘体内的力量倾泻而出,再辅以金针刺穴之法,为娘娘疏通体内经络,辅以滋补药材炼制成丹,为娘娘恢复凤体元气,再进功力。”
“嗯…既如此,你便放手施为吧。”皇帝正欲点头。
“且慢!”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厉喝声传来。
只见,是一位身着赤黄马褂,佩戴有六星炼药协会徽章,鹤发童颜的老者,疾步走入殿内,冲皇帝躬身了一下,便径直道:“陛下,殿下,还请切莫听着民间女子胡言!”
“药王大人,这位少女虽然年幼,但口中所说的病情确与皇后娘娘的病情相符,你又何必如此啊?”四皇子轻摇折扇道。
只听药王老者道:“这位少女虽然口中所言,与皇后病情相符,然而老夫从未听闻过,有何种丹药,可以同时疏泄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同时不伤及病人身体!”
“眼下皇后娘娘危在旦夕,切不可用虎狼之药,贸然疏泄体内能量,只会让娘娘自身的护体真气流失,届时恐有性命之忧啊!”
“还请陛下听老夫一言,选用稳妥之法,先将皇后娘娘的凤体调理妥当,再另寻良方,为皇后娘娘疏导体内真气。”
“这…”
皇帝闻言,眉心一蹙,扭头看向苏烟。
苏烟一笑道:“药王大人之法,果然保守,难怪无法为皇后病体治愈。启禀陛下,按药王大人所言,娘娘的病情,没有数月也无法治愈,然而如今娘娘昏迷不醒,无法自主运转体内真气,怕是撑不到药王大人所说的那个时候,便会暴病身亡!”
“你这丫头,竟敢诅咒娘娘?”一位大太监厉声道。
“小女所说,是否属实,药王大人心底自知。况且小女深知眼下皇后娘娘凤体受创,自然不会选择虎狼之药,为娘娘疏泄体内真气,而是会选用一种小女师承的独门秘方,为娘娘进行疏泄。”苏烟郑重道。
“呵呵,独门秘方?我怎么从未听闻?”药王冷笑道。
“这天地之大,能人异士辈出,我之师承,得来非凡,自然与寻常丹方不同。还请陛下容小女立刻炼制,当场实验,以确保药效。”苏烟拱手道。
皇帝看着眼前这神情不卑不亢,不慌不乱的少女,微微点了点头,便开口道:“朕既容你来为皇后诊病,便由你放手施为,只是你且当记住,你自己的承诺,莫要为一时贪功,误人误己。”
“谨遵陛下圣旨。”苏烟立时道。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陛下!”
“老夫为皇后娘娘诊治数日有余,深知皇后娘娘病情,如今陛下贸然让一介山野少女为娘娘诊治,实在是寒了微臣的心啊!若是皇后娘娘凤体有半点差池,微臣死不足惜,但国师一脉,定有所暴动啊!”药王语重心长,句句恳切道。
皇帝闻言,眸中闪过一丝阴霾,道:“朕意已决,药王还请不必多言。”
药王悍然垂首,语带长叹道:“既如此,还请陛下容臣观摩这山野少女炼丹,再让这少女亲身一试药效,再为娘娘服下。”
“准!朕随你一并,前去观望。”
侧殿中,苏烟盘膝静坐,调息着自己的精神力,感应到国主一行人的到来,并未起身,依旧静坐于案前。
案子上,一株株珍贵的药材被宫女自内务府取出,一一摆放妥帖。
“此次炼丹,你左臂有损,无法施展玄妙手法,却需要炼制出一炉三星丹药,我便传你一手我妖族的淬药之法,以精神力操纵,你且好生学习。”腾蛇在苏烟脑海里道。
众人只见,一炷香时间过去,苏烟仍未睁眸,心底不由各有所思起来。
又是一炷香过去,突然只见苏烟猛然睁眸,右手拍向‘蕴灵葫’,一尊地品法器混元天宝炉飞出,盘旋于空中。
紧跟着,一道赤黑色的火焰自苏烟眉心涌动,熊熊燃烧在混元天宝炉下,进行预热药鼎。
皇帝这才神色稍缓,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少女所用,倒是件件精妙…这炉鼎乃是一种地品法器,火焰更是一种天品至宝,如此炼丹,倒也有几分看头。”
却听药王老者摇头凝重道:“这炉鼎与火焰虽好,可同时操纵起来,未免太过耗神。这少女不过区区豆蔻之年,修为还未堪至造化,如何能够孕养得出神魂精气,又如何能持久操纵?”
四皇子闻言亦点了点头,神情凝重。
“况且据我观察,这少女左臂有残,更是无法施展淬药手法,提取丹药!想来,方才她便是因此,才迟迟未动的。”药王又道。
“如此说来,这少女是练不出好丹了?”皇帝眉心一蹙。
四皇子立时面色微有几分难堪,道:“本皇子不知这炼丹之道,还有这般讲究,这才贸然将这少女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