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开心地聊了一会之后,木长流就把话题转移,说正事。
“若昕,如今玄灵界大乱,魔族横行,你们有什么打算?难道要这样一直躲着?魔族就是魔族,魔性难改,他们现在不对我们动手,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动手,我们必须要做好心里准备才行。玄灵界几乎没多少人知道魔族之事,更不知道他们的强大,所以不懂得如何应付。照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整个玄灵界就会变成一个死城,到时候就算我们还活着,那又有何意义呢?”
“爸爸,你知道修云是谁吗?”
“修云,是谁?未曾听说过。”
“他是紫陌的父亲,是玄灵界的开创人。阿横得到了他的传承,原本是要去做修云前辈留下的任务,但现在已经没个必要了。”
“什么任务。”
“玄灵界是一个虚幻之境,并不是真真正正生存于天地之间,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靠着修云前辈所留下的灵力支撑,而这里的灵力就像是一个装满水的水缸,水缸下面漏了一个洞,每天都有水从洞里流出来,但却没有人从水缸上面加水,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再大的水缸也会有流干水的一天。现在这个水缸已经没多少水了,除非有人往水缸里注水,否则过不了多久水缸里将会一滴水都不剩。”
“其实我知道这里只是一个虚幻之地。我长年与花草相伴,又曾在人界待过,吸取着日月精华长出来的花草和这里的花草完全不同,表面上都是吸取了日月精华,但还是存在一定的差异。这些都是其次,既然历横得到了修云前辈的传承,是否有能力支撑起这个虚幻之地?”木长流看向阎历横,似乎是希望他能保住玄灵界,不让它消失。
阎历横知道木长流的意思,但并没有任何的回应,沉默不言,心中暗道:他不想耗费任何的气力支撑起这个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的虚幻之地。
木若昕深知阎历横的想法,所以当面如实回答了木长流的问题,“爸爸,玄灵界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我和阿横都不打算保住这个地方。爸爸,你对这个地方还有什么留恋的吗?或者说,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毕竟是生活了数百年的地方,怎会没有一点的感情?人生其实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取舍,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而已。如果是以前,我定然舍不得离开这里,但现在不同了,我已经不再是个孤家寡人,我有女儿,有孙子,还有一个好女婿,更有三个不错的义子、义女,只要这些人陪在我身边,去哪里其实都一样的。但关键是,我们能去哪里?要想回人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个我们也想过,暂时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所以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不过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没错,船到桥头自然直。对了,外面那些魔物,你们真不打算收拾吗?”木长流又把话题扯回来,显然还是不忍心看着玄灵界无辜的生灵枉死。
这就是一个真正医者会有的心理吧。
“爸爸,外面的事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还不知道玄灵界里到底有多少的魔物,贸然动手,根本讨不到一点好处。黑罗刹之所以会去灭掉天星门,是我们搞的鬼,而且我们已经警告黑罗刹,除了阎罗殿的人以及阎罗殿旗下的势力之气,其他无辜的人都不动能,如果动了,我们就会出手。所以现在外面那些无辜的人暂时还是安全的,我们此时要做的事就是等。”
“等什么?”
“等他们窝里反,狗咬狗。而且我也需要时间,总不能让我挺着个大肚子出去打架吧。”木若昕把肚子挺出来抱怨,其实就是为了安抚好木长流,安抚好他那颗慈悲的心。
换成是她,她才不在乎外面那些人的死活呢!
“原来你们早已有了计划,那我就不必太多操心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啊,老了。”木长流没再多虑,放心把事情都交给年轻一辈去做。就算他想做也没这个能力了,还不如种种花,陪陪孙子,享受几年好生活。
如果无忧在的话,那就好了。
木长流想起了无忧,心情很是沉重,极其想念,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问了一个问题,“若昕,你是否亲眼见到万邪之灵杀了你母亲?”
“这个嘛……没有。但母亲叫我走的时候,显然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万邪之灵似乎需要母亲的……命,所以……”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亲眼看到万邪之灵杀死你娘,是不是?连历横的母亲都活着,无忧她……”木长流突然激动起来,准确地说是突然有了点点希望。
只要没有亲眼看到无忧的尸体,那她就还有可能活着,就算希望很渺茫,那还是有希望的。
木若昕知道木长流抱着那一点点希望,可是她这些年来又何尝不是抱着这样的希望,但她还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悲伤和痛苦也就越大,为了不让爸爸因为一点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希望而承受更大的悲伤和痛苦,她只好绝了他的希望。
“爸爸,有些事实,我们必须要去面对。我当然明白‘亲眼所见’的道理,但某些已经确定的事,何必还要抱有希望?我何尝不想妈妈还活着,我甚至自欺欺人地说她还活着。可是这样有什么用?母亲从小就不断地嘱咐我,离开之后永远都不要认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