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蒋徽阖了眼睑,“手松开。”
董飞卿不松手,老老实实地道:“但不论怎样,是我错了。这回就原谅我,往后我把你当亲姑奶奶供着,成么?”
听了这不伦不类的话,蒋徽气结,小腮帮都鼓了起来,却仍是闭着眼,懒得再理会他。
董飞卿看着,有点儿心疼,飞快地亲了亲她的面颊,“我去给你拿棍子,你结结实实地打我一顿,行么?”
“……”
“要不然,我给你磕几个?”在蒋徽面前认怂,不丢人。
蒋徽生生地被他气乐了,睁开眼睛,“把袁琛、秦桦弄进京城,这事儿是你办还是我办?”
“我办。”董飞卿道,“这事儿容易。等人手到齐了,就开始查这两个人的底细。至于怎么收拾他们,你做主,我跑腿,好么?”
蒋徽嗯了一声,“睡吧,没事了。”
没事才怪。董飞卿拍抚着她的背,柔声问她:“你到底是气这件事因我而起,还是气秦桦曾送东西给我?”
“都有。”蒋徽又没好气了,“你要是不对她和颜悦色的,她怎么敢送信物向你表明心迹?”她知道风气特别开化,却没料到,开化到了那种地步。
董飞卿辩解道:“脾气再差,也不能跟女孩子甩脸色吧?我跟哪个女孩子不是和颜悦色的?……”
“跟我就不是。”蒋徽从牙缝里磨出这句话,实在忍不住,又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董飞卿“嘶”地一声,这次真是疼得不轻,“你是例外,可我娶的就是你。这事儿你得这么想:我打小就没把你当外人……”
“你给我下去!”蒋徽又是推又是踢。她就不该搭话,这会儿都要气迷糊了。
董飞卿笑出声来,索性欺身钳制住她,道:“稍微讲讲理,成不成?朱玉帮了你这么大忙,你之前都没跟我提过,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可不也没说什么么?”
没说什么?底气不足不能说罢了。“那是我小兄弟。少跟我胡搅蛮缠。”
“他只比你小两岁。”董飞卿侧头含住她耳垂,细细地轻轻地啃啮,“除了你几个哥哥,与你有来往的人,只要是男的,我心里就不舒坦。”
“……不舒坦?”蒋徽甩甩头,挣脱掉那份磨人的感触,“听不懂。”
“……我吃醋。”董飞卿慢吞吞地道,“我吃醋,我敢承认。你呢?你不敢。”他点了点她的唇,低声问她,“为了我吃醋,就那么丢脸么?”
蒋徽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消散大半。她凝着他亮晶晶的凤眼,有点儿恍惚,“你……”
她想说,你知不知道,吃醋意味的是喜欢?不喜欢却吃醋的话,那是吃撑了。
“我喜欢你。”他低而轻柔地说,随后,捕获她的唇。
蒋徽心中惊讶、惊喜并存,很快,便被霸道热切的亲吻扰得头脑一片混沌。
她身形慢慢变得格外柔软。
他的亲吻变得轻柔,落到她肩头、颈部……
他深缓地埋入时,凝着她迷离的眼眸,“蒋徽,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蒋徽咬了咬唇,诚实地道:“不敢。”
他笑,“敢说你喜欢我么?”
“……不、敢。”她怀疑他要没完没了地耍坏,攀住他,忽然施力,让彼此身形翻转,俯身吻了吻他的唇,目光狡黠,“不是说过,让我给你唱一出霸王硬上弓么?”
“没错。你来。”明知她要淘气,也愿意享有。他撑身,“我先把灯点上……”
蒋徽连忙把他摁回去,“你给我老实躺着。”
董飞卿笑开来。
她的确是没安好心,好几次把他吊得不上不下:再快一点儿或慢一点儿,都好,她偏不。
她双手按着他的手,不准他乱动。近距离纠缠的话,女子绝大多数都不是男子的对手,可她是例外——他用力,她便运用巧力,用他的力气对付他自己。
“喜欢你可真是遭罪。”他服气了。
她微笑,低头摩挲着他的唇,“才知道啊?是不是后悔说那句话了?”
“没有。”他摇头,语声低哑,“我早就该跟你说。”
“这话好听。”她奖励似的啄一下他的唇,便要拉开距离。
“亲一下。”董飞卿少见地可怜巴巴的,“手不让动,再不让亲,这就是上刑了,知道么?”
蒋徽笑出声来,也心软了,低头以吻封唇。
舌尖相触,她轻轻地颤栗一下。
就在顷刻之间,董飞卿挣脱了她的钳制,利落地翻转身形,一本正经地威胁道:“小兔崽子,该你家爷收拾你了。”
“……”蒋徽蹙眉看着他,“你这个骗子,居然好意思装可怜?”
“我那会儿都想给你磕头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笑着把那双绵软的小手悬在她头顶,单手扣住,另一手则将她安置成方便采撷的姿态。
“我错了还不行么?”蒋徽告饶。
“知错就好,老老实实挨罚。”
“……”蒋徽苦了脸,“之前我们不是在吵架么?接着吵架行不行?”
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董飞卿逸出低低的笑声,“等到天亮,你还有精气神儿的话,接着吵。”片刻后俯首,吻住一点樱红。
没过多久,她再也忍不住,逸出声声低吟。
……
后来,他不再为难彼此,有的只是欲罢不能,她亦再不能保持清醒,顺从身体的指引。
给予,亦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