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无所获。有的是自己都焦头烂额,哪儿还有心思追杀我,有的则是叔父、修衡哥防患于未然,出手打压,让他们也没有追踪、谋害我的可能。
“至于与我相关的女子,若要怀疑,我头一个怀疑的也是陈嫣或陈家。
“但是,陈嫣已经守寡,又已有了嗣子,这摆明了就是要在曾家踏踏实实过完这一生的意思。她常来常往的一些人,最起码,在我朋友看来,没有可疑之人。
“再就是陈家。陈家自从主动退掉与董家的亲事后,便与董家结了仇,明里弹劾,暗里诟病,但是朋友翻过账房走账的账册和私账,都没有大笔的开销,更无可疑的送出手的礼品。
“当然,我那朋友没查过曾家的账目,便不知道陈嫣是否另有际遇——他对守寡的女子,可能存着一份先入为主的同情。”
心生同情,便有了三分认可,明面上的迎来送往无异状的话,认可就能达到七、八成。
蒋徽嗯了一声,“知道了。”其实心里有些沮丧——听来听去,也不能断定陈嫣是否钟情于他,先前倒是不知道,他说起与女子相关的事儿,会完全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冷静态度。思忖之后,她说道:“不管曾家的账目有无可疑之处,都要想法子打探一下内宅的情形——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不会亲力亲为,但能找人帮忙查实。”
“是么?”
蒋徽扬了扬眉,在黑暗的光线中凝着他星辰般熠熠生辉的眸子,“怎么?只许你有得力之人、心腹,就不准我有啊?”
董飞卿就笑。
蒋徽把打算如实相告:“陈嫣那里就慢慢查着,至于与你相关的别的女子,我也要打听清楚,逐一去查。”
“随你。”董飞卿真无所谓,“又不关我的事。”
蒋徽一笑,“那么,以后你要是遇到类似的事,可不准数落我。”他有桃花债,再正常不过,但是,万一……她也惹过桃花债呢?万一哪天那桃花债又招惹到他呢?估摸着他得满腹火气——她得防患于未然,先把话放出去。
董飞卿心念一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紧紧地揽紧她,啄了啄她的唇,“明白。”
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就是太冷静了,所以在陈嫣这件事情上,对他一句抱怨也无。如果她是个小心眼儿的……那他今晚可真有的受了,不是受埋怨,就是看着对方诉苦。
“那就好。”蒋徽拍拍他的背,“睡吧。只盼着一觉醒来,友安就已经有了好消息。”
“嗯。”
翌日,蒋徽醒来的时候,便隐约听到董飞卿与友安说话的声音。她连忙起身下地,迅速穿戴整齐,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