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夜都没怎么睡,但是宋凌薇和苏默然还是起了个大早。一起来,也不及洗漱,宋凌薇便开始准备要给苏默然的东西。日常用的东西有冉竹在搭理,并不用她操心,东西本来就是最近一直准备着的,所以很快也就都取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苏默然洗漱了也就匆匆的来找宋凌薇,经过了昨夜,他似乎更加的舍不得她了。那样销魂蚀骨的感受过后,他要如何面对接下来很久一段时间的荒芜。他进屋的时候,宋凌薇正抱着一把折扇满身疲态的坐在椅子里,旁边的桌上摆放了不少的东西。
“薇儿,你怎么了?”他走到了她身边,然后站定。
“没什么,你来了,快坐,我在给你准备东西呢!”宋凌薇看到他,便立即站了起来,把怀中抱着的扇子塞在了他的手中。
苏默然慢慢的展开,金丝楠木的折扇,以金丝楠木片成薄薄的数片然后串起来,紫金色的楠木温润中带着难掩的贵气,匠人的手艺很好,完美的保留了天然的波浪纹,光华流转,幽香淡雅,像是最美丽的云霞。
扇面上绘着桃枝,一枝桃花横亘而过,花朵丰腴,色彩艳丽,带着小小的一点绿叶十分的美丽,栩栩如生仿佛当真是一枝桃花爬上了扇面。画该是匠人画的,折扇带来的时候图案已经在了,宋凌薇也惊讶于那样精美的画工,与她所想一模一样。
扇面右侧的词则是她题的,秦观的《虞美人》: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簪花小楷,娟秀不失棱角,她曾经练了很多年,后来许久不写了,竟然还没忘。扇子的背面则是四个字“公子如玉”。苏默然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折扇,心口暖的烫人。这般美好的女子,只怕终究不会是他一人的。
“此去路袱里我放了两棵晒干的人参,还有一些伤药,但愿用不到。还有一些是平日里头疼脑热吃的药,我把说明都写了贴在瓶子上了,你小心看不要弄错了。还有就是**和mí_yào,用的时候不要伤到自己。这是剑,你身上没有称手的兵器总是不好。”宋凌薇说着已经把孙掌柜送来的宝剑拿了出来,是一把软剑,她亲自给他绕在了腰上,用腰带遮着,平时不会让人发现。
“你这样,让我还怎么舍得离开。”苏默然拥住了她,紧了又紧,恨不得把她揉入骨血。
“有人说,等待,是最痛苦的苍老。别让我等太久,默然,你一定要记得回来。”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是什么?”
“也是扇子。”苏默然从怀中取出衣物,竟然也是一把折扇,白玉的扇面,一片一片都十分精致,扇面上细细的雕刻出白玉梅花,浅浅的,不一发现,却是十分漂亮。宋凌薇结果,细细的摸索着,爱不释手,不是因为真的有多么漂亮,而是因为这是他送的。
苏默然也伸手在扇柄处摸索,忽然中间几片扇片的的顶部便有尖细的刀刃像是凭空长出来的一般,刀刃很小,小小的,只要一收进去就让人很难发现。
“你虽善用毒,但是这是我的心意,用来防身。还有我给你临摹了一本剑谱,你拿着吧!想学就学着,若是不想学也留着吧!”说着已经把一本书册塞给了她。
宋凌薇把桌上给他准备的东西都用包袱包了起来,这才拉着他的手走出了屋子。天色已经不早了,也该赶路了。寒冬赶路本就不便,若是再遇到雪天就越发的艰难了,还是趁着天晴早些赶路的好。
马车是几日前就请好的,如今已经等在了门外。宋子昱和冉竹已经把东西都放上了马车,宋凌薇和苏默然走到门口的时候,车夫还有宋子昱、冉竹都在。宋子昱在和冉竹说着告别的话,看到宋凌薇和苏默然走来,宋子昱的脸色变了变。
宋凌薇把包袱交给了冉竹,连带着一些银两。此时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候,她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想着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可是心里深处到底还是浓浓的不舍。花开易逝,明月难圆,相见时难别亦难。
冉竹先跳上了马车,苏默然则和宋凌薇直直的相望着,此去,他们之间就生生横亘了万水千山的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够穿过种种的荆棘。苏默然终于上前拥住了她,紧的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默然,怎么办,你还没有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一路小心。若是可以就来信报个平安。”
“好,我走了。天冷,你回去吧!”
“我看着你先走。”
苏默然也终于上了马车,车夫一鞭打下,马便快速的跑了起来,扬起一路的灰尘。路不算曲折,马车却也很快就跑的没了影。宋凌薇才终于转身回了家。他到底还是离开了她的视线,只是日子还是要一样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