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想要给谁通风报信?”宋凌薇说这话,缓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二小姐根本没有睡?”
“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敢轻易睡去呢!我倒是没有想到,大姐身边的人竟然也会有问题。还是说,绑走墨楼的人和沈家有关?”
“二小姐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那仆役见已经装不下去了,便也坦白了开来。
“路上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一直带着我在绕弯子,我虽然不知道去望风崖的路,但是我的方向感没问题。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可是我不敢确定,我也想是不是你对去望风崖的路不熟,或者只认识那样一条弯路。直到入夜休息,我问起望风崖,你说我在担心墨楼。大姐自幼体弱多病,也没怎么培养手下的人,而我和大姐关系匪浅,她的心腹之人我几乎都知道。而且,今日大姐虽然去帮忙,却没有带几个人明,你不可能对今日之事知之甚详。
我和大姐商量过墨楼的事情,为怕墨楼声誉受损,不要说出墨楼被绑走的事情,对外只说墨楼病了,婚期延后。而对于调派护卫的事情,对外的说法是沈家传家之物被盗。我不觉得大姐会把墨楼失踪的事情告诉你,既然不是从我们这边知道的,那从何而知也就不言而喻了。
即便是想到了这些,我也不敢太肯定你是奸细,不过我也不敢信任你了。所以我假装熟睡,逼你露出马脚。直到你放出了烟花,我才真的肯定,你有问题。”
“看来,倒是我等小看了二小姐。”
“用墨楼引我出门,到底想做什么?若说为了钱财,直说就好。沈家缺的东西不少,钱财却是从来不缺的。若说想要我的命,你在路上就可以动手了,我若是没有猜错。你的功夫不低。我实在想不出来,我身上还有什么可图的。”
“我等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雇主想要什么,还要二小姐明日上了望风崖才知道了。”
“那你就回去吧!告诉你的人,敢动墨楼一根手指头,我让你们都后悔来到这个人世。”
“那我等就在望风崖顶等候二小姐了。”那仆役说完便施展轻功离开了。宋凌薇坐了下来,拨了拨火堆,已经不怎么旺盛的火堆又腾出了高高的火焰。夜已经深了,她却睡不着。也不知道墨楼如今是怎样的境况。明日自己能不能安然无恙的把他带回家。
她忽然就想起来两年前槐树村的那一场火灾,当日,差一点她就藏身火海,而子昱也差点被人掳走。即便事情过了这么久,想起来。她依然还是胆战心惊。她到底还是没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和家人。或许一直以来她都太理所当然了,或许是平静的日子过了太久,她已经没有了最起码的危机意识。阒竹轩至今为止也只有一些普通的仆役,没有一个专门的护卫,甚至宅子里面连日常的巡逻人员都没有。
她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若是有什么危险要怎么办。她理所当然的以为京城乃天子脚下,阒竹轩周边的人家又都是达官显贵。所以不会出现危险。对于墨楼搬出沈家去外面住的事情,她什么都想到了,却忘记了要保护他的安危。她若是在风府安排了护卫,也许墨楼就不会出事,或者,即便护卫不敌。也至少能够挡上一阵子。若是那些贼人的目标不是掳走墨楼,而是对他不利的话,后果她根本不敢想象。…
“沈二小姐也在这里啊。”忽然有声音自上面传来,宋凌薇惊愕的抬头,便见一女子从树梢落下。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少了些平常女子的棱角,多了几分精致俊秀。而眉宇间隐隐透出来的威仪,却像是自幼就高高在上而练就的。一身华服,没有精致繁杂的花纹,可是一身料子却非一般人能上身的。深色的衣衫,只在衣襟袖口用细细的金丝绣着繁琐的图案封边,低调又华丽,有一种特殊的高贵美感。
转瞬间,女子已经落在了宋凌薇的身畔。宋凌薇面上没什么变化,不过袖中的手已经捏紧了猝了毒的银针,只等着一触即发。
“你是什么人?”
“偶尔路过罢了,看见这里有人放烟花,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沈二小姐在这里。在下云舒。”
“路过吗?我不认为我的名头有那么大,随便过路的人都能够认出来。而且,纵然听到过,我来京城不久,回沈家的日子就更短了,见过我的人实在是不多。”
“二小姐放心,我们是友非敌。我是沈家的远方亲戚,今日特到沈家来喝喜酒的。不曾想出了事,喜酒也没喝到。恰好我手里也有些人手,沈之蔷就问我借些护卫,自然借人,我自然打听了一番事情的经过。这不,顺便走一趟望风崖,没想到在这里就遇见了二小姐。”
“你让我怎么相信,真是大姐让你来的。”宋凌薇直直的盯着云舒,不敢放松半点戒备。她回到沈家不就,一直在了解沈家的生意,对于沈家的亲戚她还真是不怎么知道了。再说了,远房亲戚的话,若是没什么红白喜事,平日里是很难见到的。再有,远方亲戚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谁知道到底有多远。沈家那样的人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有可能说是远房亲戚而上门来。
“这是沈之蔷随身的玉佩。”云舒说着便抛给了宋凌薇一块玉佩。晶莹通透的白玉一个,一看就是上品,上面浮雕着蔷薇花的花纹,叶片花瓣都栩栩如生,雕工很是精湛。玉佩的正中则是雕着一个隶书的“蔷”字。她当然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