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薇还没有走到那小酒楼外,便看到楼外熙熙攘攘的站了不少人,似乎还有说话的声音,不过很杂乱,听不清楚。她渐渐走近,却听到人群中有宋子昱还有酒楼掌柜的声音。不过短短几句话,已经能够联想到一个画面,竟然是有人在**宋子昱,那掌柜在劝说,不过好像没什么用处。
久违了的愤怒涌上心头,少了嫣儿被害时的那种灭顶的伤悲,但是毁天灭地一般的愤怒却是如出一辙。她至今都还记得当年的那种恨,恨不得天下人都去给嫣儿陪葬。她自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出了嫣儿的事情之后,她才知道,即便是杀了那个人满门都不足以平她心头之恨。恨焚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漫天燎原。
没有保护好嫣儿是她最大的痛,每每午夜梦回都灼痛着她的心。再也不会,她再也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她的亲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灭他满门。什么都能冲着她来,但是绝不能伤害她身边的人。她宁可自己被伤的遍体鳞伤,却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亲人的痛苦。终其一生,她都不能忘记,秦家那遍地淋漓的血色,血干涸之后是沉沉的黑,像是来自地狱的火种,燃烧尽全部的阳光和希望,然后什么都不剩。再也找不到光明,再也没有希望。
手在身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刺入掌心,越来越紧,骨节都微微泛白,然后有血色顺着指缝滴下。她已经感觉不到疼,只剩下漫天漫地的血色,心口疼的就要窒息。无论谁都要付出代价,若是她此时惹不得的,那就让天下颠覆,让这里成为修罗道场、无间地狱。
嫣儿的脸一直在眼前滑过,然后慢慢变成子昱的脸。时间静止了,天地间也静了,只有子昱的声音仿佛来自远古,一字一句敲在心头。“生我不能决定,死,还有谁能够阻止。”
不可以,不可以,我再也失去不起,天下人都可以死,只有,只有你,不能。
宋凌薇终于有了动作,她推开重重围观着的人群。看着站在中间的宋子昱,他一脸的绝望,不过却没有落半滴泪。看到她的时候,那绝望的黑眸之中终于有叫做希望的东西如同石子入水一般,荡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宋小姐,你终于来了。”酒楼掌柜终于松了口起。若是宋子昱当真在她这里出了事,她哪里还有颜面见面前的女子。
“子昱,我来了。”宋凌薇的笑在唇边绽开,娇艳异常,却十分的诡异,像是开始三途河边妖娆了一岸的曼珠沙华。
“你就是宋凌薇那恶霸,不过尔尔嘛,长得像个爷儿似得,怎么就会有那么多人怕你。”拉住宋子昱衣袖那五大三粗的女子嘲笑开来,一起的那些小喽啰也附和着嘲笑。然后那女人的笑在脸上僵硬、扭曲,满脸的笑还不及褪去,却添上了惊异,生生扭曲的让人不敢直视。
宋凌薇素白的手扣在她的喉咙处,食指和拇指的指甲抵在最紧要的位置,只要微微一用力就能杀了她。她惊愕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十分的精致,如同绝美的男儿,没有半点女子的粗犷。只有唇角勾起的笑,像是勾魂的使者。
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如水的明眸似乎停止了流转,有冷冽之气涌出来,像是万年的冰川,只要微微靠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你想做什么?”
“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刑罚,叫做——凌迟。执刑的人有很多种刀,有锋利到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还有带锯齿的,一刀下去,慢慢的切割你的皮肉,比钝刀还要慢,还要疼的长久。整整三天,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那些人的刀功很精致,到最后的时候,全身只剩下骨架,再也没有半丝皮肉,可是人却还不会死,你会看到你的心在烈日下‘嘭嘭’的跳动,你会看到你身上的每一片皮肉成为野狗的腹中之食。还有一种叫‘人彘’,不知道你听没听到过,把眼睛抠出来,拔掉舌头,割掉鼻子和耳朵,砍下你的双手双脚,然后把你放到瓮里,长长久久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宋凌薇在那个女人的耳边低语,近的只有她们二人能听清楚声音。落入不知情的人眼中,定会觉得是相恋的人在耳语呢喃,蜜语甜言。
“啊!你这个魔鬼,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那个女人凄惨的吼叫。
“这位姐姐,不要那么大反应嘛,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我能拿你怎么样。”宋凌薇放开了那女人,天真的笑着,像是开在清水中的水莲花,哪里还看得出先前的邪魅。当然没有人看到,刚在她在那女人耳边低语的时候,已经取出了口中藏着的细如牛毛的绣花针,刺入了那女子的脊椎之中。没人能看到,而那女人已经被吓得半死,那样细微的疼痛自然也不会在意。今后,再也别想直起身来了,她的针,角度刁钻,药石无灵。
“你……”那女子早就吓破了胆,宋凌薇的力量一离开就瘫软在了地上。“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扶本小姐起来。”她如今已经视宋凌薇为鬼怪了,刚要骂出已经缩了回去,只能对着那些小喽啰发火。
“宋凌薇,你也别神气,本小姐早晚收拾了你。”那女人在小喽啰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正要走时,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等着。我也奉劝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灭他满门。说让我活得不好,我就让她活不成,谁胆敢动我的人,我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