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男子一双丹凤眼四处打量着眼前陌生的屋子。
“可算是醒了。”饶母见躺在床上的那男子恢复了知觉感叹道。
那男子用手撑着床想要直起身来,饶姝妍见状上前扶他坐起“这是哪?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饶姝妍浅笑道“你这人刚醒就这么多问题,我还没问你是谁,怎么一个人晕在那处鲜有人经过的小巷?”
男子不悦的别过头“那你救我干甚?我告诉你救了我可是要给你们惹上麻烦的。”说到麻烦二字时他将眼神看向饶母。
饶母被男子这不明所以的眼光一看心下犯了嘀咕拉过饶姝妍小声道“妍儿,我看这人不善,他既然已醒,我们便让他走吧。”
“妈妈,我们照顾他了三天,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就要赶他走?况且他的腿。”饶姝妍用只有母女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同饶母窃窃道。
“我叫刘向晨。”床上的男子见这母女二人聒噪的很淡淡的开了口。
饶姝妍转向这声音的来源“原来是刘先生,小女子饶姝妍,这位是我的母亲。”
“你没听过我的名字?”刘向晨自小是在上海上层社交圈里长起来的,这上海各大舞厅、饭店等消费消遣的地儿对他的名字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宝鸿的儿子刘向晨就是他在上海厮混的一张名牌,但他高估了眼前这个在普通市民区长大的女孩的阅历,若是说到刘宝鸿她可能知道,但刘向晨这名字她的确是没听过。
饶姝妍摇了摇头“刘先生我们之前见过?不然为何您觉得我应该知道您的名字?”饶姝妍语气中满是不解。
“罢了罢了。”刘向晨不再多做纠缠,猛的一瞬他似乎反应过来了些什么“你刚刚说你叫饶什么?你姓饶?”
“是,小女子饶姝妍。”
刘向晨感觉血涌上头,眼前一阵昏黑,这饶姓之人并不多见,这女子姓饶,那莫不是,刘向晨迟疑的问道“你,可认识饶安这人,和你同姓饶。”
从刘向晨的口中听到饶安这个名字,饶姝妍痛饶母具是一惊“你认识我家老爷?”最后是饶母先开了口。
“你家老爷?”刘向晨由于不安捏紧了被角。
饶姝妍不知这男子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为何如此大反应解释道“您口中的饶安正是我的父亲,不知您是如何认识我父亲的。”
“你父亲?”刘向晨冷笑了起来,心道逃出了饶安的手心,结果却又落在了他家妻女的手中。边想着刘向晨欲下床离开,趁饶安没回来前能走多远是多远。
饶姝妍见刘向晨猛地撩开了被子欲下床,急忙迎上去“刘向晨您不能。”
话音未落刘向晨扑通一声从床上掉了下来,摔落在地上的刘向晨长大了嘴“不可能,怎么回事!”便叫喊着他将手伸向自己的双腿。为什么我的双腿使不上力气,不,不仅是使不上力气,是完全没有感觉。刘向晨心中呐喊着。
见此情景饶姝妍悄声的告诉刘向晨“刘先生,我带您去医院诊断过,医生说您的腿受□□冲击过重,恐怕今后是不能。。。站立了。”
此话对于刘向晨而言恍如晴天霹雳“不能站立?谁说的!什么狗屁医生也来唬我!”说着刘向晨用双臂扶着床沿,试图借力站起。
饶姝妍也伸出手想帮他站立起来,双手却被刘向晨打开“别碰我!我自己可以!都离我远点!”
饶母见这男子疯癫的很,赶忙拉着饶姝妍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为什么!骗我的吧!这是梦吧!”一次次试图用双腿站起,但一次次都以跌落在床下告终的刘向晨逐渐崩溃,瘫在地上用双拳大力的锤着自己的双腿“你站起来啊!为什么会这样!”
“刘先生您别激动,我扶您先上床吧。”站在距离刘向晨几步开外的饶姝妍不忍见其在地上自己折磨自己,开口道。
刘向晨双目通红嗔视的看向饶姝妍“你为什么救我!让我自生自灭不行吗!没了腿我还能算是个人吗!还不如让我死了!死了!”说着刘向晨将自己的额头向木制的床沿用力的撞去。
“我救你不是让你寻死的!”饶姝妍大着胆子冲上去将刘向晨的头抱住,“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或者还会有希望。”
“希望?什么希望?我什么都没了。”经过一番折腾,刚刚苏醒的刘向晨身体还很虚弱,也已没了力气,就这样任由饶姝妍抱住,在饶母的帮助下将其又放回了床上。
刘向晨空洞的双目直直的盯着前方,口中喃喃道“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对于刘向晨来说,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形象还有一呼百应的优越感,纵然后者是得自他父亲的军衔官位,这大半年来他的生活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亲在同日本的战争中牺牲,母亲受不住打击也撒手而去,后来最疼爱自己的姐姐和小外甥也被日本人抓走,只有他和他的姐夫逃了出去,再后来姐姐在辗转中也故去,姐夫为了救他的小外甥竟然将他迷晕绑起亲手交给了日本人。几番寻死不成他刚决定既然死不了就活下去,并且在那晚的游轮上想要做回英雄,可是老天爷太捉弄人,竟然没有收他的这条小命,反而夺去了他的双腿,并且被日本人手下的卖国贼家属所救,这对于刘向晨来说就像是高傲的孔雀被人拔去了美丽的翎羽,失去了一切骄傲的资本,他是万万难以承受的。
“求你了,让我死了吧。”刘向晨突然握住一旁饶姝妍的手,刘向晨的双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