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皇权之中,就必然在权利的游戏里,若想置身事外,唯有死路一条。
这是一位先哲的话,夜白也自小在书中读过不下十次,心中自是明白的。
只是此刻的他还没有心思去想太多。
他来,就只是想赶紧恢复龙力,只是想解救父母,守护苏悦儿。
所以他专心致志的引导与承受,完全不去理会可能发生的倾轧,更思想着,既然龙尊在,也或多或少是可以维持住整个局势,让此刻的他可以安稳的恢复龙力。
因而他只是身在红色的熔岩之潭里,在极致的高温和疼痛里,时而昏沉,时而清醒。
但他视界的中心,自始至终都是那道玉符。
他期待着从熔岩之潭里出来,就和他的妻子见见面。
……
夜,静谧着。
特别是整个龙宫天枢,都笼罩在一种静的过分的寂静里,叫人心里倒有点发慌。
龙尊立在密室里,他的面前是一溜子的铜镜,他正目不转睛的将它们一个个的细细查看着。
自打遭遇了这场篡权之变,龙尊就彻底的对信任二字远离了。
他本来觉得自己很厉害:
论实力,无可匹敌;论忠诚,麾下皆臣;论情感,红颜相伴。
也许礼柔依一开始是个错误,可是他觉得他用心弥补了,虽然没能昭告天下,她是自己的爱妾,但其实一直都把她倚重着。
她制药,她温婉,她恭敬,她体贴……
总之,一生骄傲的他,早已被礼柔依给吸引,也在心底里喜欢上了她。
要不然,他不会想着日后退位,他也要和礼柔依一起相伴暮年。
他觉得身为英雄豪杰的他,女人就应该对他仰慕不已,至死不渝。
可是结果,却是他错了。
他喜欢上的女子,居然长年累月的以药为毒,弄垮了他的身子。
还和他那野心勃勃却实力不堪配比的儿子勾结在了一起,对他动了手。
失望,痛心,让他内心像被一个骨刺扎着一样,拔不出又生疼无比。
只是,疼的是儿子的不孝,还是红颜为毒,他已经分不清了。
可是,他知道,身边所有的人都不能相信了。
侍从也好,大臣也好,他统统都不再相信---儿子是最亲的亲人,礼柔依是心中在意的女人,至亲至爱都如此对他,你叫他还能信谁?
他在宫中密室里,独自设下了这个镜室。
他将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监控起来,免得他们谁在背后再捅他一刀!
挥手关闭一面镜子,他看向了下一个。
很快,他看到了镜子的主人与战龙虬龙两系头领的会面。
“混蛋!”
他喝骂着,立时明白跟自己出去的侍从背叛了他,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混蛋来捍卫自己的龙尊之位。
可是当他盯着那面铜镜又站了五分钟后,他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镜子。
镜子里,夜白正在熔岩之潭里承受着痛苦。
“也许,这是一个好事。”龙尊的眼眯缝了起来:“也许,只有这样你才会明白,你肩头的责任是什么。”
他说着慢慢的挪到了那镜子前,伸手摸着镜面,眼里闪过一抹不舍之色。
……
一晃四日过去了。
随着不断的引导,冲入身体的噬咬之灵越来越多,更多的龙骨在遭受考验,夜白已经进入了最严苛的阶段。
疼痛已经完全在他的临界点上,似乎再多加一点,他就会崩溃一样。
咬着牙,绷着一根弦,他看着那个玉符在心中一直默念着的是苏悦儿的名字,似用她的名字来拉住自己的意识,以免把控不住而被这痛给击垮。
而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应该三天后才出现的龙尊出现了。
不但如此,他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三个年轻貌美的龙女--她们只着轻纱,曼妙之躯隐隐可见。
“你什么意思?”
夜白本就在紧咬关头,已经觉得自己够难熬的了,却没想到龙尊带着三个女人跑到这里来,且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龙尊没有说话,而是摆了一下手,身后第一个女龙人,两下就把自己身上的轻纱扯掉,而后带着一种朝圣又绝决的眼神走向了熔岩之潭。
“别过来!”夜白咬着牙出声反对,情绪的波动,让他的痛一下提升起来,差点就叫他受不住了。
“不过来,你怎么提升龙力?”龙尊瞪着夜白:“龙骨要去杂,但更要加诸各种元素的抗击能力,你才能更好的对抗未来的一切!”
“什么意思?”夜白懵了:“你说的加诸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她们是我们神龙一系里,最优秀的血统,如果你能够和她们当中的一个生下子嗣,我神龙之后都会非常强大……”
“不可能!”夜白直接否决:“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也只会和她孕育子嗣。”
“我知道,所以这一条我不能指望,那唯有希望你的龙骨最强,血脉最强!所以,在熔岩之潭里,她会和你一起进潭,当你无法承受的时候,就将她的血脉吸收,龙骨融合,助你出潭!”
“什么?”龙尊的话让夜白惊愕,他万万没想到,龙尊居然挑人入潭来让他吸收!
“别惊愕,这就是身为龙尊让自己绝对强大的途径,否则只靠着吸收天地精华,靠着不断的浴血奋战,也是比不过被上天厚爱之人的成长速度……”
夜白闻言蹙眉:“你是指……”
“我指谁不重要,你唯一要记住的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