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没想到楚公子竟是如此年少,”秀娘惊道,“之前看不清晰,再听闻您是高僧,便觉着没有多年的道行定是修炼不成的,猜测定过而立无疑。不成想,原来是个弱冠小生!”
楚肖暗笑两声,开启了胡诌模式。
“夫人说笑了,我实则已是百岁老翁。只因修炼得当所以才容颜永驻……”
一语未毕,就听“噗嗤”一声,身旁的席戈青捂着嘴,十分抱歉的抬眼看了看众人后继续埋头吃饭。
只见坐于对面的女人满面诧色,瞪着一双杏眼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口中喃喃,“看不出来,真真看不出来!”
为了让这个十分漫长的位面早点结束,也为了让那全情投入的席戈青同学早日清醒,楚肖打算与他们少些客套,直入主题。
既然位面不结束,那就说明他们这说了老半天,还没将关键问题套出来。这游戏的沙盒开的有点大啊,如果永远说不对,是不是就永远出不去了呢?
楚肖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胡扯着,一边暗自思考。
“不知二位是否见过一只大黑龙?”他突然发问。
“黑龙?”那夫妇俩一愣。
“对,长着翅膀的龙。模样嘛……很丑,特别丑!”他解释道,含糊不清的形容着。
却看他们面面相觑,神色异常,牛耿三犹疑了一阵,终于开口问道,“楚公子说的龙,是不是会喷洪成冰?”
“没错!”看来他们知道,“就是它!它是什么来头?是不是就是那个鬼王燊屠!”
那牛耿三却满脸惊慌的连连摆手起来,“楚公子啊,这话可不能乱说!鬼王可与那黑龙没关系。”
“那它是?”
“这黑龙原是那信夙大人的坐骑,自它主人死后就变得暴怒异常,四处发疯。咱们可得小声儿点,这家伙邪的很,要是被它听见了准没什么好事。”
“信夙?他谁?”
听楚肖不怕死的这么一说,牛耿三连连嘘声,“。我这一家老小的可触不得这个忌讳!”
“行行行,”楚肖一抹额角冷汗压声道,“您小声点讲与我听。”
“不瞒公子,最初鄙人见到公子时还以为您就是那信夙大人!”他一手挡面做私语状。
“我?”楚肖吃惊的指着自个儿的鼻尖,摇头道,“怎么可能!”
席戈青本是自顾自吃着,但闻言也惊的抬起头来。
“像、简直是太像了。”那牛耿三却依旧啧啧,“特别是您这头银发,亦如信夙大人当年的风姿。”
“那么施主之后又是如何判断出我不是的呢?”
“信夙大人是没有影子的,而公子您有。”他答道。
原来如此。听他们的口气,这可是一个厉害人物,说不定和这主线有着莫大的关联,“这位信夙大人如今在何处?”
却见那牛大叔摇了摇头,长吁短叹,“信夙大人已作古多年,恐怕大人无缘得见了。若是他英灵尚且在世,这世道也不会乱到如此地步!”
看来这条路行不通了,楚肖心里不免有些失望,“照施主如此说来,那作恶多端的鬼王如今是一方称雄,全无克星了?”
“我一介乡野村夫孤陋寡闻,并不知道太多。只知自它出世,霜疆领主就出兵抵抗,各大门派也全力相助,然时至今日,您也看到了,并无起色。”
“既是如此,想必那只黑龙会保有它主人的秘法,就等着我们去找呢,”楚肖暗自琢磨后问道,“施主可知那黑龙如今何处?”
“多说无益,保命要紧。”
“不瞒您说,我俩可是这世道的救星,你若早些告诉我们,也可少受些灾祸。”
“多说无益,保命要紧。”
“唉,别啊。您不说怎么就知道无益呢?”
“多说无益,保命要紧。”
得,进入npc话术死循环了。楚肖一摸额角冷汗,看来他这儿的台词算是抖完了,在座的还有四位,楚肖的目光向那美娇娘扫去。只见她风情万种的朝他挤了挤眼,“楚公子,不知婚娶否?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秀娘给您介绍啊。”
“不、不用了。出家之人,不近女色。”楚肖放弃了同这妇人搭话的念想,她大概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专门来掉玩家逼格的,要克制,要克制……
(13)
晚餐后,好心的牛大叔与秀娘将一间客房腾出,供他们二人休息。
这一天乱糟糟的,平白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席戈青觉着自己明明听着他们说了许多,心里却依旧没有底,不明所以。
“寒舍简陋微小,仅有一间客房,今晚也就只能委屈二位在一块挤挤了。”牛耿三满面歉意的解释道。
“无妨的,辛苦二位了。”席戈青谢道,“天色也晚了,施主们也早些去歇息吧。”
她拾起楚肖随意丢在地上的黑袍进了房,将随身物品统一堆在一旁,仰面在榻上一倒,顿觉浑身酸软。屋内却半天没有了动静,侧头一瞧,发现楚肖关了房门正靠在门板上看着自己。
“你瞅你傻呵的杵在那干什么?”席戈青四仰八叉的躺着,枕着手臂笑道,“你警告你脑子里可不要有些乌七八糟的思想啊。我是说过喜欢你没错,但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小爷还不至于对你霸王硬上弓。咱哥儿俩就别客气了吧?”
“谁跟你客气。”楚肖哈哈笑起来,走到榻前向下俯视着席戈青,“我想的是,照你这个睡法,我今晚会不会被你从床上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