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林建波说。“回去吧,明早我帮你搬家。”
最后林玉亭回去,林建波两人只送林玉亭到地铁口。
林玉亭走后,沈雪问林建波:“你要做什么?这么神秘。”
林建波神秘一笑:“事后再说。你也不要告诉别人明天我和玉亭去哪儿。”
沈雪说:“我也没人可告诉。”停了一下,沈雪又说:“建波,那五万块钱,你真的就不发愁吗?”
林建波宽慰她:“以前我打工的钱,除了给家里,偷偷攒了三万,本来是结婚时给你个惊喜的,现在只能拿出来了。家里应该还有两万,五万够了。”
“我担心我妈不会只要这个数。”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现在担心也没用。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钱的问题不算什么。”
“我也这么认为。”沈雪看到林建波不时看手机,便说:“你担心玉亭,还让她一个人走。刚才你也不劝劝她,你的话她还是听几分的。”
林建波有点无奈:“劝有用吗?你别看玉亭柔顺,内心可是坚持己见的。劝只怕会像我妈那样适得其反。今天晚上成双成对的人很多,就让她一个人走,体会一下,说不定心里会有所触动。”
“真是知妹莫若兄。”沈雪说。
其实一路上来来往往的情侣林玉亭不是没看到,对她触动最大的却是今天晚上她必须以自己的退让来换得哥哥和沈雪的成双成对。
下了地铁口她就感到一种失落,进了地铁,看到地铁里的年青人很多,在她的左边,一对年轻人相偎着坐在一起,情意绵绵。林玉亭把脸转向右,有一对年轻人有座位也不坐,而是靠在地铁门边,相拥站着,那男子宽大的棉衣把女子也裹了进去。
呃……林玉亭低下头,拿起手机随便看。
地铁开到玉城花园站,这一站下的人很少,等林玉亭走上自己常走的那个出口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在这个长长的过道里,冬日寒冷的风畅通无阻,——林玉亭抱了抱肩。
突然,在这寒冷的风中,她感到身后有一股阴冷之气,有一双眼睛盯住了她。
她猛然转身,过道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只有这壁灯像往常一样照着,但又似乎不太像往常,因为显得太过遥远而虚无。
但是这股气体她已经比较熟悉了,几次相遇中,她两次高烧,但是今天,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出事的。
林玉亭虽然身上要打冷颤,但还是镇定地把手伸进包里,摸到佛珠。这几天因怕哥哥看到佛珠,就放进了包里,现在她把佛珠拿在手里,心里暗想,若那股气冲过来,她就念《大悲咒》。然而这念头一起,那股气立在远处,并未向她靠近。她借着这个机会,攥紧佛珠,转身就跑,出口处的电梯也不用了,直接从楼梯上一步三梯地冲上去。
冲出地铁口,她就被一个人抱住了,她看也没看,就要把那个人推到一边,但是并未推开,她又惊又怕,也跑得腿软,浑身无力。
“你怎么啦?”那个人问她。
林玉亭这才看清那人是贺天宇,心里一松,便觉得身子一阵瘫软,被贺天宇抱紧,才没滑下去。
贺天宇见她脸色苍白,抱她站了一阵,然后揽着她的腰,带她进了路边停放的汽车后座里。
汽车里开着暖气,林玉亭过了一阵子才平静下来,便问贺天宇:“你怎么在这里?”
贺天宇并不回答她,反而问她:“你不是和你哥哥在一起吗?”
林玉亭不想回答,以前哥哥还从未让她单独离开过,此刻只是强硬地说:“是我先问的你。”
贺天宇说:“我猜你是因为沈雪在,不想当别人的电灯泡吧。我也是,朋友都是成双成对的,我只好来找你了。”
“你不一样,你可以回家陪父母。”
贺天宇颇为伤感地说:“不敢回呀。一回家就问我女朋友的事,我招架不了。”
林玉亭不想和他谈女朋友的事情,便说:“你怎么知道我会走这里。”
“我说过我能感知你在哪里。”
林玉亭想起刚才在地铁过道里的遭遇,有一种感觉一闪而过,她再捕捉那种感觉却已捕捉不到了,便看了一阵贺天宇,想问他一个问题,但又觉得终究不好,便闭了口。
贺天宇看她很是疲惫,开玩笑也不上心,便问她:“你刚才怎么啦?”
林玉亭确实感到累,便说:“你先送我回去吧。”
贺天宇下了车,并未进前门驾驶,而是打开后备箱,拿出了毯子递给林玉亭,林玉亭把毯子盖在身上,说了声谢谢。
到了住处的楼下,林玉亭下了车,看到房间窗户上一片漆黑,知道汪晓雅不在,应该是和赵凯出去了。今天的她对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感到忐忑,所以贺天宇陪她上楼时,也就没有拒绝。
进了房间,开了灯,林玉亭在自己的保温杯里倒了一杯热水,用别的杯子也给贺天宇倒了一杯。
贺天宇接过杯子并不喝,在沙发坐下也不说话。林玉亭本来以为他会问自己的,看他如此郑重,自己本来也不想说什么,便也沉默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边喝水边想今天晚上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玉亭的水抿了只剩半杯,贺天宇站起来,把杯子里面的水倒进林玉亭水杯里。
看到林玉亭很惊讶,贺天宇说:“这里面的水我没喝,你把水喝了吧。”
林玉亭意识到了什么,便在心里默念了十声“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