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晓雅总算平静了下来,接着要去开空调。
“别开,”林玉亭说,“再开还得停电。”
房子太老,电路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要死了,要死了。”汪晓雅几乎跳了起来,“没有暖气,空调也不能用,现在天降大雪,之后肯定要降温的。这个房子没法住了,没法住了。”
林玉亭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周围的寒意迅速聚集,不多久,她开始冷得打哆嗦,端起保温杯里的姜糖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啜。
渺小的温暖,巨大的寒意,让人生生升起一股凄凉之感来。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汪晓雅也感到冷了,回到卧室拿了两件羽绒服,一件自己穿上,一件递给林玉亭,这时才发现,林玉亭脸色苍白。
刚才的她不是很淡定吗?
“你怎么啦?”汪晓雅说着就摸了摸林玉亭的手,那凉度比下午的还要厉害,又碰了碰她的额头,正常,并没有发烧。
“冷。”林玉亭挤出一个字,她似乎一个字都不想说,但还是放下杯子穿上了羽绒服。
“玉亭,我们换房子住吧?”天不冷不知道,一冷才发现这么多的缺陷。
林玉亭已经饮了小半杯姜糖茶,加上加了衣服,有了点精神,说:“晓雅,趁着这次换房,我们分开住吧。”
汪晓雅一愣,虽然说将来是要分开的,但是这个时候林玉亭提出来还是让人吃惊的,她看到林玉亭脸上表情非常郑重,便说:“为什么要分开?你怕连累我?”
“晓雅,”林玉亭看着手提电脑,电脑里有她画下的那个神秘的梦中人,“虽然我对我碰到的事也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事情已经出现了,你继续和我在一块,会感到害怕的。”
汪晓雅在林玉亭身边坐下,缓缓地说:“你自己一个人不害怕吗?虽然你胆大,我可不相信你不害怕。”
林玉亭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便说:“我是有些害怕,可我的问题我终归还得自己去解决,若连累你,我心里过意不去。”
汪晓雅有些生气,说道:“我们四年半的同学加好友了,你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况且你一个人的时候他不更容易来找你吗?你若发了高烧,谁能知道?我虽然胆小,但这点忙还是能帮的。”
林玉亭知道,汪晓雅是非常讲义气的,当下也不再说话。其实,和不和汪晓雅一块住,她都要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是这办法,到底是什么?
汪晓雅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说道:“小说里电视里出现撞鬼的事一般都会请道士捉鬼的,要不然……”
虽然汪晓雅的办法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林玉亭也是很感动的。汪晓雅看了那么多玄幻、穿越、盗墓之类的小说,其实对这些神秘之事是一点也不信的,如今为了她,倒也相信了这些。
林玉亭想了想说:“就算那位梦中人是鬼,就算这世上有鬼,不过几十年后,你我也都是要做鬼的,说白了,不过都是我们未来的同类。捉鬼的结果是结怨还是解怨我们谁也不清楚,不做!”
汪晓雅一向知道林玉亭经常为冒出和别人不一样的想法,可今天的这种想法还真够稀奇的,便说:“你是怕那个鬼和贺天宇长得一样,做了对他影响不好吧?你被这鬼欺负成这样了,倒还是大慈大悲?”
然而林玉亭前面的话似乎没听到,最后一句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大慈大悲?”林玉亭眉头微蹙,“大慈大悲?大悲?《大悲咒》?”林玉亭有点感悟,如果她的这种冷真的不是生理原因造成的,那么和捉鬼相比,她更相信《大悲咒》。
“晓雅,”林玉亭站起来,“我做个实验,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要打扰我。”
林玉亭把茶几推倒一边,铺上瑜伽垫,坐了一下,感觉有点凉,又在瑜伽垫上铺上一层毯子,然后双盘坐下,打开手机搜资料。
几分钟后,林玉亭又站起来,数出一些围棋子放进另一个盒子里,回来后继续双盘,一手拿保温杯,一手拿着手机开始读,但并不出声,只是默读。隔了一段时间,从盒子里拾出一个围棋子放在一边,之后,大约两分钟拾出一个,一段时间后,手机放在了一边。
汪晓雅也没闲着,起先她是在搜房源,很快就接到赵凯和贺天宇发来的信息,忙着给两人回信,解释刚才停电的事。
贺天宇本来是要给林玉亭打电话的,却怎么也打不通,他不知道林玉亭为了怕打扰,开了离线,他只好和汪晓雅联系。
汪晓雅看到林玉亭穿着现代装双盘,双目微垂,面色宁静,一手拿手机,一手拿保温杯,——实在有些违和,不由想:她若一手拿净瓶,一手拿柳枝,再换个装束,就成了玉山寺里的木雕观音像了。
汪晓雅觉得这样的林玉亭实在是不多见,不由得上前拍了一张正面像,好等林玉亭站起来时取笑她,同时也随手发给了贺天宇。
贺天宇收到照片,开始的时候笑了一下,但是越看林玉亭此时的容貌状态越有些心惊,怎么看怎么觉得和玉山寺的木雕观音像相像。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玉山寺见到的林玉亭,跪在木雕观音像前泪流满面。那个时候,他在她身边站了一阵,没有打扰她就走开了,当时也不觉得相像。而今天,盘腿打坐,摆出同样表情的林玉亭,和木雕观音像实在太像了。
他现在还没有时间考虑之间的关系,最要紧的是这张照片不能流传出去。于是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