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青山看了看玉百合和宋启平:“走吧。”好像他并不奇怪他们两人的身份。
离百花楼远了,知道他们拐去了一个巷子,青山才说:“面具还不摘了吗?”
玉百合摘下面具,奇怪地问:“你刚才知道我是谁?”
青山看了看宋启平,宋启平此时也已摘下面具。
“他一出声我就辨出来了。”青山说。
“哦,”玉百合有点沮丧,“原来是声音暴露了。”
青山责怪宋启平:“你怎么能带她去那种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很危险吗?”
玉百合说道:“我是自己偷偷去,启平哥是找我去的。”
月下的青山脸色很是阴沉:“你自己偷偷去,你怎么就不知道外面的危险呢?今天李家小姐的遭遇你也见了,她身边还带了一个丫鬟呢。”
玉百合不以为然:“她那是意外。再说,我会武功呢。”
青山眉头皱得更甚:“你知道这样的意外每天有多少吗?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逃出几个意外?没死在第一次就谢天谢地。”
玉百合本来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被青山这么一说,感觉特别不服:“我不是现在没事吗?”
“那也不代表你以后可以一个人独行。”青山有些火了。
玉百合说道:“你别担心我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那小寒姑娘明天可是会来看你的。”
青山脸色有些难看,说了句:“你接待。”
“我接待算什么,”玉百合见终于转移了话题,便开玩笑道:“你家可是喊了你‘夫君’。”她把夫君两个字学得惟妙惟肖。
青山脸上更难堪了,最后对宋启平说:“你送她回去。”便快步走了。
宋启平看了看青山离去的背影说:“以后你不要一个人做事了,想做什么给我说一声,我一定会抽时间陪你。”
玉百合很是兴奋:“你不反对我。”
“反对会让你不高兴,那我就只能陪你。你闯祸,我善后。”贺天宇说得很是真挚。
玉百合心里一动,问道:“你这是许诺吗?”
宋启平看着她说:“这不是许诺,这是准则。”
玉百合垂下了眼帘,没想到宋启平这个木头然说起情话来也是如此动人。
只是,他们两个现在算哪门子的情人,他怎么可能说情话呢。
虽然如此,但是玉百合心里还是甜丝丝的,她微微低了头,说道:“我们回家吧。”
两人踏着月色回去,冬日的风在巷口里回旋,卷起一些雪粒扑在他们脸上,带着冷冷的寒意。
但是玉百合心里温暖如春,她偷偷看了一眼宋启平,见他面容刚毅,在月光下折射出一种别样的光泽。
这时宋启平也转眸看她,眼睛幽深如水。
玉百合顿觉心跳乱了节拍,眼光向旁边躲去。她不敢再看,多日来,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以各种各样的假装,甚至以一种男子的身份躲避这种情感。
然而日积月累,这种情感只能堆积得越来越多,一旦触碰,那就如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宋启平也顺了顺呼吸,说道:“我带你走。”
接着玉百合便感到自己的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揽上了,只觉腰身一阵酥慎,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身子就已经凌空飞起,接着踏上了一户屋檐,然后又被借力飞起。
于是,在清冷柔和的月光下,两个黏在一起的身影,起起落落,最后落在了玉城最高的建筑上。
从这里可以看到主街,夜色渐浓,主街已经灯火阑珊,稀稀落落的行人更显夜的寂静。
建筑上铺的是小瓦,很不平整,玉百合站的不太稳,不敢放开宋启平,最后宋启平又揽住她的腰,问道:“你冷吗?”
他温热的口气轻轻地喷洒在她的耳边,让她全身都生起了战栗。
寒风吹来,其实还是有一些冷的,但是身边有一个温度的怀抱,身子竟也渐渐地暖了起来,脸上也开始有一些燥热。
玉百合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同时心里又暗暗地奇怪着。
宋启平这是怎么啦,以往恨不得和她保持一种君子交往的度,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捏住她的手指头,给她扎个针,放点血。当然,那次把他从马上抱下来不算,那个时候,他还认为她真是个男孩子。
但是今晚,他竟然搂着她的腰。
怎么回事?难道他刚才在百花楼喝酒喝多了,可是依稀记得他没有喝酒,现在他的身上也闻不到酒气。
那就是受刺激了,可是谁刺激得他?
两人在楼上站了一会,头上是满月,脚下是灯市,平白的,竟有一种远离尘嚣的感觉。
当寒气越来越重时,宋启平又揽着她下来,大街上已经空无人影,他们的脚步声更显空寂和清晰。
回到玉宅,大门已经关了,两人又溜到后院,宋启平带着翻墙而过,当然,静馨院的墙也是翻过去的。
临走,宋启平把她的碎发撵到耳后,说道:“早点休息。”
玉百合恍如梦幻,点了点头:“你也早点休息。回去吧。”
“你进了房门我再走。”
玉百合嘴角翘起,整个脸上都像披上了一种梦幻的色彩,慢慢转身进了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透过门缝看到宋启平挺拔的身影依旧站着,望着她的房门。
她耳边一热,关上了房门。
她不知道,宋启平在夜里站了半宿,幽幽地说了一句话:“若你就是林婷儿该多好。”
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