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谙这个人吧,狠起来的时候确实是铁石心肠,虽说他和吕惺之间交易的成分更多,但看到只剩一魂一魄的她,头脑不怎么灵光,确切的说甚至有些痴,又有了身孕,虽然那是个孽种,但这就好比小雀入怀求生一般,看不见也就罢了,既然撞见了,哪怕是陌生人都得帮上一帮,何况唐谙内心对吕惺还有一个怜字。
一个女人,活成她这样也是不易,他君主级的天雷打散了她的元神,她的罪孽也算是一笔勾销,既然天意留她一魂一魄,人哪有不贪生的道理,他一个大男人,给她一个安稳又何妨?
唐谙看到她借口养病的这个白阀别苑,环境倒是不错,但储存的全是些方便食物,他恼道:“这大半个月你就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吕惺爬到案几之上,双腿交叠如女娃般淘气地晃着,她回道:“没办法,出门的话我总是记不住路,所以不敢走太远,我只记得住出门右转到街角的位置,那里有个便利店,老板人不错,我去买东西吃,没有钱,他摸我几下,就送我好多吃的东西,那些全是他送的。”她指了指八珍格上放置的食物,还挺得意的。
唐谙眼睛都瞪大了,他几乎是压着怒火问她:“他摸你哪儿了?”
此时的吕惺虽然头脑不太好使,但仍旧能感觉到面前的人有些可怖,她老实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屁股、大腿……指到两腿之间时,唐谙拉住她就冲出别苑……
十几分钟后,唐谙拎着一个被打断双手,脸肿的跟猪头一般的中年男人从街角的便利店出来时,街上全是警察以及围观的群众。
唐谙那种火爆脾气,他几乎是一进便利店认准了人就一拳上脸,吓的店里的顾客当时就报了警。唐谙下手有多狠,数数警车的数量就知道。
那便利店的老板看到警察就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几乎是跪求警察把他带走。
过来处理案情的正好是个女警,看了看唐谙那身禁卫统领的军皮,又看了眼跪地求饶的中年男人,她初时还以为是欺善霸民那等事,例行公事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接着板着脸朝唐谙道:“即便你是高级军官,但动手打人总归是违纪行为,甚至有可能是违法行为。”
唐谙踹了一脚地上那人,才道:“你问他。”
那中年人整个人抖如筛糠,哆嗦着把自己做的龌龊事一五一十道了出来,末了还指天发誓说他只动了手,没干别的。
“受害人在哪儿,那么多次为什么不反抗也不报警?”女警官已经注意到唐谙身后的女人,以女人的眼光,吕惺也算是模样姣好身材超辣有足够资本引人犯罪的那种。
吕惺被人盯得有些不舒服,她扯了扯唐谙的衣袖,低声道:“我下次不敢了,你可别像打他那般打我,我是有身孕的人。”
唐谙气的叉腰,指着自己的头对女警官道:“她这里不太好使。”
女警官拉住吕惺,吕惺挣扎道:“你别抓我,我只是拿身体换点吃的东西,又不犯法,我只是饿而已。”
女警官的手抚在吕惺肚子上,那种紧实鼓胀以及腹下胎动在修炼之人手下是那样明显,适时那中年男人还叫道:“你们听听,她自愿的,我没强迫她……”
女警官反身就是一巴掌抽到那人脸上,男人半张脸被打的血肉模糊,连牙都落了一半儿,打的比唐谙还狠。
“干净!”唐谙忍不住咋舌。
女警官叫来下属,把中年人铐走,她对唐谙道:“根据受害人的情况,这种事在司法上很难立案。”一个痴人的话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但我会尽力,也请你们到警局走一趟,我们好做详细的笔录。”
唐谙点了点头,他就是太清楚吕惺这种情况就算吃了亏也拿对方没办法他才忍不住动手的,他不可能让这种家伙逍遥法外,他大不了就是挨点处分,想到这里他不觉挺欣赏这位年轻的女警官。
他回道:“我叫唐谙。”他没有多做自我介绍,只递出他的名牌,意图很简单,名牌里你能查到的信息就是我能告诉你的信息,多余的,他不会说也不能说,这就是军官。“我打了人最多挨点处分,你的话,身为警察,打人总不好吧。”他原封不动把话还她,没有讽刺的意思,纯欣赏。
“没事,我既然敢动手,任何处分我都能接受。我叫苏灿。”做过介绍,苏灿请唐谙他们上车。
唐谙转身对吕惺道:“你看看,你糊涂我们就得进局子,以后放聪明点,女儿家的身体多矜贵,哪儿能让人随便摸,任何人都不行。”
吕惺一双大眼盯着唐谙,她小声道:“你呢,也不行?”
“我也不行。”唐谙笑道,他习惯性想去摸她的头以示鼓励,吕惺却抬手拂开他的大掌,嬉笑道:“你说的,你也不行。”
一旁苏灿见状,不觉笑出声来,唐谙尴尬地收回手,瞧了眼警车,心里只一个苦字,他今晚进局子,最为难的就是被子璎知道,那份情人名单,说不定明早就会多一个被送到她的桌案,但君子坦荡荡,他没什么好怕的,他应该、或许、可能不会怕吧……
从局子里出来,夜已经深了,唐谙没什么事,但吕惺却是怀孕的人嗜睡,睡着了就叫不醒,苏灿人不错,自告奋勇说开车送唐谙他们回家。
唐谙没拒绝,他想了想,报了静禅别院的地址,白阀的别苑不错,就是离市中心太远,他不方便照看吕惺,而这个糊涂精,他对她自理的能力十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