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摆在众人面前, 他们也不得相信, 被供奉在昆山洗剑池三百年的圣剑,压制昆山万剑的圣剑,只是一把琴中剑, 它甚至没有灵智, 根本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 圣剑认主,万剑臣服。

相较于圣剑, 长孙仪想到的则是圣灵被镇压之前喊出的那个名字。

云虚,恪律剑。

那到底是怎样的剑修呢?又是怎样的一把剑呢?能压得住莲华的心魔的剑意, 那个人……

长孙仪十分好奇。

道合元君淡淡道:“既然如此,圣剑便由你处置吧。”

话虽如此, 可她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点出圣剑并不适合剑修, 原本对圣剑就怀有念头的其他宗门却不见得不会起什么心思,何况他们方才眼睁睁看见了这莲华圣主琴的威力。

以长孙仪现今这微弱的修为,有琴在手, 都能抗住段无尘的剑意,若是他们能得到……

长孙仪怎么会不清楚他们的眼神,揉了揉额角,道:“清歌,你先回去吧。”

“啊?好吧。”清歌虽然有点担心, 但还是依言听从了, 它之前趁着蔺如霜沉睡时, 漏嘴说出了从夜的身份, 这回又帮长孙仪把从夜找过来帮忙,对上蔺如霜可心虚的很。

但再怎么心虚,也还是要回去面对的。

把清歌送走,长孙仪扫了眼表情莫测的五大上门诸人,笑道:“琴是弟子借来的,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何况琴已生器灵,师叔师伯们还是多考虑几分,避免得不偿失呀。”

有灵有主之物,即使花费心思得到,也很有可能不为己所用。

“另外,也不必段师叔交代,数年前无相扇出世,所得者是我,也正因段师叔有虚心,不敢揭破我的身份,才让我得以脱身。”长孙仪顿了顿:“如今长孙仪剑府已毁,不敢称昆山子弟,只是一介散修罢了,诸位要夺无相扇,大可上门。”

如此坦然,反教众人心生忌惮,她若是没有依仗,绝不敢这么坦白,那琴的主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段无尘哈哈冷笑几声,被随后进来的执法堂弟子押解去了执法堂,凤无惜始终站在兰凊微身后,视线随着被押走的段无尘消失不见后,又回到长孙仪身上。

长孙仪淡声道:“段师叔毁我剑府,我便以相同手段偿还,很公平。”

凤无惜点头:“是,而我欠你的,也以此偿还。”

“无惜!”

兰凊微和长孙仪同时变色!

尽管她们两的反应很快,却仍旧抵不过凤无惜的果断,她将手从剑府拿开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双澄透的眼睛却慢慢褪去了血色,恢复平静。

含翠发出一声凄厉的嗡鸣,然而一寸寸消逝的华光过后,也只留得一柄昆山玉。

长孙仪知道剑府之毁有多痛,她阻拦的指诀掐到一半,凤无惜已然动手,她根本来不及阻止。兰凊微怒上眉梢,握剑的手却忍不住颤抖。

她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跪地请罪,眉眼间的怒色一点点沉敛下来:“无惜,你惩罚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我,是不是?”

凤无惜垂眸:“请师尊降罪。”

兰凊微厉声道:“我说了,杀害昆山弟子的人不是你!”

“那是谁?”凤无惜定定地看她道:“不是我,也与我有关不是吗?师尊,你帮我隐瞒这么久,已经够了,弟子不该继续拖累师尊……”

“是我,”兰凊微颤抖着嗓音道:“是我将目睹你入魔的弟子杀害——”

“师尊!”

长孙仪闭了闭眼,插嘴道:“兰师叔,韩师妹和靳师弟可已经作证是我。”

她难得有不带一丝笑意的时候,可是听着兰凊微的坦白,长孙仪总觉事有不对,如果是兰凊微所为的话,那她看到的事发当场的韩盈又是怎么回事?

兰凊微径自道:“韩盈不知内情,是我引她入彀,将事情嫁祸在长孙仪身上。”

身为执法堂长老,门中弟子一言一行很难逃得过她的耳目,韩盈对长孙仪和凤无惜嫉恨已久,略施小计就能将事情嫁祸到长孙仪身上,当时恰巧有靳寒经过,于是靳寒也成了证人,让长孙仪再无回转之地。

是吗?

长孙仪不动声色地看向韩朴身后的韩盈,双面人韩师妹此刻自然是乖巧的,低着头似乎愧对她的模样,但她方才明显听到韩盈松了一口气。

但是兰凊微主动认罪,言辞毫无漏洞,长孙仪即使凭着直觉,也能感受到不对劲。

道合元君道:“凊微,实在令本尊失望。”

兰凊微低头:“道微认罪,请掌门责罚。”

“虽然你是出于一腔爱徒之心,但杀害弟子,此后所为更是有负执法堂声名,然念在你千年来对昆山劳苦功高,本尊封你修为,押你入陈渊峰关押千年,你可有异议?”

兰凊微摇头:“无,只是无惜……”

陈渊峰之下毫无灵气,是昆山昔年陨落的剑修剑意残存之处,她这一去,便是要以凡人之躯,经受千万剑刃摧身之苦。

但她此刻,只还惦记着凤无惜。

道合元君沉声道:“她虽不曾伤人,然一入魔道,就非我道中人,便逐出昆山,以作交代。”

瑶华宫郑长老嘴角边浮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人和人从来不一样,凤无惜入魔,兰凊微杀了昆山十数名弟子,道合轻飘飘一句有功,便保了她性命,而看昆山上下,还没什么异议。

昔日长孙仪可没有这个待遇。

长孙仪听着道合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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