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乔松年的贴身照顾下,身子竟很快就恢复了。从此将太医院的太医都不看,只让乔松年一人每日请脉。

太子却一日不如一日,查不出什么病因,只一天天咳嗽。皇帝叫乔松年给太子看过,乔松年只说从脉象上来看并无大碍,和太医们所说并无两样。乔松年当然不会是因为自己给太子下了毒了。

经过上次之事皇帝心中有了新的考量,太子是不中用了,若是立皇太孙的话定要去母留子。萧煜年幼,难免会伤心。萧璟生母卑微,性格阴鸷。思来想去,还是萧琮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他一直所忌讳的周家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再加上皇帝认定萧琮也不是那种认人摆布的人。皇帝有了这个心思,便把萧璟冷落了,对皇长孙还是像从前一样,毕竟是唯一的孙辈。

萧璟连日被皇帝冷落,心中对皇帝和萧琮大为不满。朝臣们都是墙头草,见皇帝对萧璟冷落了,自然也疏远他。萧璟心中更加确定皇帝的病定是萧琮夺嫡的手段。

萧璟见了几个还有意扶植他的朝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朝臣们本觉得五皇子定不会做这样的事,可萧璟添油加醋说了当日皇帝寝店内的情形,朝臣们便动摇了。

一封隐晦地弹劾萧琮意图弑君的折子上到了皇帝面前。皇帝自诩千古一帝,自然是见不得这种小人行径的,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手笔,心中更笃定了要立萧琮。

萧琮得知有人弹劾他,父皇却对他越来越重视,心中大定,一切竟然比预想中简单得多。

转眼便到腊月,年前萧琮因着诸事繁忙,只抽空见了一回平菀茹。两人见了面像有说不完的话,萧琮待了半宿才走。

平菀茹已经完全融入到平安伯府中了。连平夫人自己都恍惚平菀茹就是她的亲闺女。

平菀茹和定远侯家的两个小姐也成了手帕交,三个人一月中总要寻着由头见几次,渐渐地平安伯府四小姐的好名声也传出去了。当然这其中也有萧琮从中推波助澜。

年前下了一场大雪,太子因极寒,愈发病得厉害。皇帝终于下旨以太子体弱不堪任一国之君的名义将太子废了。皇后虽大闹了一场也于事无补。

太子虽废,却因是新年还住在东宫。

东宫内太子如今的大皇子,趟在榻上,面色憔悴。大皇子妃坐在旁边,脸色也很难看。

“殿下,您要振作起来,咱们还有煜儿呢。“大皇子妃道。

大皇子咳嗽了几声不说话,当初父皇怕外戚干政,给他选的正妃只是家世好,并无实权。而他母后的娘家也早被皇帝夺了实权,如今他已失势,他们又有何能力来扶持萧煜。大皇子最不甘心的是自己竟然会因为身体原因被废。思及此又大咳了几声,竟咳出了一口血,当即晕了过去。

大皇子妃忙传了太医,最后还请了乔松年,乔松年想着萧琮的叮嘱,不可伤了大皇子的性命,便在药中加了一点解药,大皇子喝下后咳嗽才回转。只是终究不见大好,一日中总要咳个几十回。

新年时光最易过,也是最忙。皇帝虽没有立萧琮为太子,也将很多事务交给了他处理。新年的皇室祭祖萧琮便是代太子之职了,朝中本就有众多大臣看好萧琮,如今立萧琮为太子的折子更是每天都会上到皇帝跟前。萧琮自己倒是很沉得住气,反而与大臣们疏远开了。连贤妃和周家都低调了。

皇帝问了几次贤妃立萧琮为太子的事,贤妃倒还嫌烦,最后只说:“在臣妾看来,当太子啊,当皇帝啊,未必就是好的。责任重大,还不得自由。都说后宫把妃子们关一辈子,陛下不也被关在这宫中一辈子。要是有下辈子,我真想和陛下男耕女织,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惜陛下是天子,下辈子恐怕不能陪臣妾了。”

“为何?”皇帝笑着问。

“陛下是天子,又是千古一帝,将来说不定得到天上当皇帝呢。”贤妃嫣然一笑。

“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说胡话!”皇帝笑道。

贤妃是最懂皇帝心的人,她没有一句话没说到皇帝心坎上。

皇帝心中早就有决定了。过了二月二,立萧琮为太子的诏书就昭告天下了。

诏书一下,正是应了那句话:几家欢喜几家愁。

大皇子早就搬出了东宫,已经心如死灰。皇子妃见他对儿子的事并不上心,对他也越来越冷淡。

不开心的人还有萧璟,他一心以为她得到了程碧云,皇帝又对他另眼相看,他是有机会当上太子的,没想到最后尽然是这样。只是他还没有死心,毕竟萧琮还只是太子,不是皇帝。

平安伯一家得了消息自然是关起门来偷着乐。

三月初三,平菀茹及笄。

近日,平菀茹在京中名声日显。平夫人邀请了京中大半贵妇贵女来参加了平菀茹的及笄之礼。正宾自然是定远侯夫人,赞者是平菀茹的三嫂子顾氏。

萧琮早就派人送来平菀茹笄礼上用的发笄、发簪和钗笄,皆是难得的好定西。而平家也早就找了京中有名的教养嬷嬷教了平菀茹礼仪。

整个笄礼,平菀茹给京中贵妇贵女见识到了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风姿。样貌自是不用说,仪态更是一丝不错,行礼都恰到好处。

笄礼过后平菀茹更成了京中热议的人物。要不是因着太子选太子妃,恐怕平家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萧琮被立为太子,遴选太子妃之事也成了京城中最大的事了。

皇帝和贤妃都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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