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秉怀打不打光棍儿他不知道,倒是他家宝贝闺女得快些找个靠谱的夫家才是。
正说着,崔云兰从外面进来,先给二人行了礼笑道:“婉瑜在吗?”
惠氏一笑,“在的,去找她吧,这丫头这会儿估计还没起呢。”
自家闺女从去年病了一场整个人都懒了许多,今年年后周家退亲后就更懒了。先是针线不再沾手,现在更是越来越懒,闲着没事她能躺炕上睡一整天,有事也是能拖就拖,都说春困秋乏,惠氏只当她那场病没好利索,由着她去了。
崔云兰应了声往后面去了,惠氏瞧着她的身影突然眼前一亮,对贺平洲道:“崔云升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贺平洲抬头,反应一瞬拍手道,“不错,这后生踏实稳重,我瞧着与婉瑜极为般配。”
关键的是两家都在一条街上,但凡闺女以后在崔家吃了亏他们当爹娘的立马便能知道然后赶过去给孩子撑腰。
“不行。”兴奋过后惠氏又摇头,“崔云升不错,崔云兰这小姑也好,唯独他娘不是省油的灯。”
贺平洲一滞,点点头。
贺家两子一女,崔云升排名第二,上面兄长早就娶了亲,媳妇李氏却是临县卖布的女儿,成亲前崔母对李氏那是热情满意,好的跟亲闺女是的,谁知成亲后却是各种挑剔,学着大户人家立规矩不说,更是仗着家中有几个余钱买了个丫头给崔家大郎做了通房小妾。
李氏在崔家受尽磋磨,偏偏她的性子又软,至今李家竟都不知李氏的遭遇,更遑论来给她做主了。
想到李氏,贺平洲皱眉否决,“这事可不行,崔云升再好,有个这样的娘咱们婉瑜也不能嫁过去。否则就是婉瑜受了委屈咱们也斗不过云升他娘。”
惠氏点头有些气闷,叹口气道:“找个靠谱的夫家怎么这么难呢。”
崔云兰到了贺家后院熟门熟路的到了贺婉瑜的闺房,瞧了瞧房门,半晌里面才传来一声含着睡音的声音,“娘,我待会就起。”
崔云兰掩唇轻笑,“我可不是你娘,赶紧给我开门。”
“哦。”里面的贺婉瑜应了一声,然后便是踢踢踏踏的走路声。
崔云兰趁着空档打量贺家的院子,待看到堆在院子东边儿的几口棺材时,浑身一个激灵然后撇了撇嘴。
贺婉瑜开了门,笑道:“你来了,我还没起呢。”
“这都辰时末了你竟然还在被窝里。”崔云兰摇摇头跟着进去,就见贺婉瑜打个哈欠又迅速的蹬腿上炕,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
贺婉瑜躲在被窝里嘟嘟囔囔道:“你知道什么,舒服莫如躺着,如此良辰美景不冷不热最适合在被窝里眯上一觉。”
“你懒人道理多,还懒出花样来了。”崔云兰说着将手伸进被子里挠她。
贺婉瑜笑着躲避,但还是没能躲过崔云兰的魔爪,最后贺婉瑜笑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连连告饶崔云兰这才罢休。
两人笑罢,崔云兰难得扭捏,“那个,就是额”
瞧她这模样,贺婉瑜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道:“怀春了?”
她本是说笑,谁知崔云兰当真红了脸,扭过身子不看她,“胡说什么呀。”
“真的?”贺婉瑜探头看她神情,当即便知崔云兰少女怀春了。
小沙弥行了礼离去,惠氏道:“我跟你爹去,你自己在庙里拜拜菩萨,别到处乱走。”
贺婉瑜巴不得如此,当即点头然后转身就走,惠氏哭笑不得:“这孩子。多少人想让主持大师瞧瞧都没机会,她倒一点不在意。”
贺平洲也笑,嘴里却道:“说的是他们成亲的日子她在也不合适。”
贺婉瑜离开爹娘,并没有去往观音那儿,而是问了小沙弥山上哪里景色好便一路寻了过去。
此时已是三月底,山下的桃花已经落尽,山上因为气温低一些,至今尚开的灿烂。听了小沙弥的话贺婉瑜才知这白马寺后山是一片绵延十多里地的桃花林,贺婉瑜还心道:不知有没有桃花仙呀。
不过倒是不用担心不认得路,因为今日来的人多半是奔着桃花林来的,她只要跟着走便是。倒也不用担心一独身女子惹眼,本朝开放,对女子束缚也小,尤其是寺庙如此庄重之地,隔三差五便能瞧见小沙弥游走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贺婉瑜跟随人群到了后山,远远便问道桃花淡淡的香气,到了此处人也多了不少,许多少男少女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或在林间说笑,或是嬉戏,又或是摘了桃花簪在发间,都是年轻人,一时将桃花林也映衬的鲜活。
找了处人少的地方,贺婉瑜靠着桃林感受着难得美景,忽然就听见隔着不远的地方传来说话声,她倒是对别人谈话不感兴趣,刚想离去,就听到她的名字。
贺婉瑜生性懒散不愿动脑子,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人,便停在原处没有挪动。
桃树密集,间或桃花盛开,贺婉瑜站在那里都不用担心被发现。
就听一女孩细细问道:“云兰姐姐,这些天可是没瞧见你,听说你瞧上城东屠户可是真的?”
女孩声音虽然细问的问题又敏感,但似乎又颇为关怀没有嘲讽的意思。
崔云兰的声音传来,她哼了声道:“当我瞎了眼就是了。”她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是忘不了的。
上巳节初次相见便情根深种,这两日得知许秋白已经下聘贺婉瑜,不日将成亲,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