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让你如此晃神?”师兄淡淡问道。
我只对他轻轻一笑“没有,就是想问你这世间人都不知晓的阵法,你为何这般熟悉清楚”
本以为师兄会小瞧我,毕竟这世间的事我也不是都了如指掌,世间之大,大到所有人都有意想不到也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事,但师兄却是闻言轻轻一怔,眼眸里本是清亮的目光像是忽然蒙上了一层雾气,这是他身上从未有过的感觉,此刻我竟然觉得他在迷茫。
“若是我说这是模糊里的印象,兴许从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却记不清楚了,你可是会信?”师兄显然有些不可置信自己说出的话。
“信”我说过信他的,即便他自己都不信,我也一定相信,师兄也不过就是一个人,只能说他很多地方比旁人下的功夫多了些而已,师兄的天性兴许比旁人好一些而已,我从来不觉得这个天下有谁天生就是做君王之才,很多人都有做君王的潜质,却眉宇任何人能真的狠下心对自己,做到像师兄这样废寝忘食地奔波劳累,此时他一身本事和他身后具备的条件几乎都是他打从要这江山开始一点点累积,凭自己能力得来的。
师兄甩了甩衣袖,将受伤的手,藏在了衣袖,对着身后六子道“去看看,门口有机关”
六子沉着脸,应了一声便走去门里,努察贴心地为他燃起了火折子,六子在门边摸索了一会,终于在脚下一出石阶的侧面敲到了一块空心的是板,六子像抽抽屉一样从里面抽出了一个罢手一样的东西。
师兄走进看了一眼,对着努察挥手“烧了它”
努察几乎不敢相信师兄说的话,好不容易发现的机关,如今却只是看了一眼,还没摸索,便说要把它毁了,而且师兄真真只是瞄了一眼,并没有再多停留一刻,努察显然有些迟疑,毕竟这是入门的第一个发现,他肯定是以为若是这个破不了而损失了,兴许接下来任何机关都没办法破,握着火折子的手,始终没落下。
六子则并不像努察这样小心翼翼,在他看来,师兄说的话就是命令,没有怀疑也没有反抗,只有服从,见努察犹犹豫豫,便拍拍他的肩膀,我琢磨着他似乎要出言说服努察,没想到,竟什么话也没说,拿去努察手中的火折子,就照着这东西烧了起来。
其实这个木质的手把,区区一个火折子自然不是那么轻易烧开,六子拿着火折子在周围绕了一圈,忽然不知在那个地方,又一串火苗从六子的手上快速地飞了出去。
几乎快到我都不能清楚地看到那串火是如何从眼前飞走的,瞬间天地之间忽然亮如白昼,两边几乎隔两个台阶就有一盏蜡烛,一路向下看去,这个石阶看不到尽头的地方依旧是灯火通明。
灯亮了之后,手边拿出机关忽然就自动缩了回去,一声咔嚓,像是锁起来的声音。
师兄大摇大摆便朝里走去,啾啾紧随其后,留下愣愣地我们三个人,惊叹这鬼斧神工的机关之外,还有师兄这等本事,似乎闭着眼睛就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妥妥地跟在他身后,也大步朝前走着,但其实落下去的每一脚都无比沉重,终于盼了这么久,似乎快要抓住什么的时候却是挪步子都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