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立刻说:南荣熙你们的牛排好香哦,我能不能加入你们?
景杨见苏剪瞳犹有泪痕,伸手抱过安然说:正好呢,我眼大肚皮小,点多了东西吃不完,正愁是不是要浪费掉。
南荣熙抢在景杨面前大惊失色,你别抱他,我来抱,我来抱!
景杨的肚子还小得很,根本一点都看不出,摇头笑了,看着座位说:我们这里小,就不留你们一起吃了……
这么大,能坐下啊。郎三和瞳瞳,赶紧一起坐。南荣熙这个处在幸福之中的男人,还在状况之外。
景杨的叉子都急得快叉在南荣熙手背上了,南荣熙才反应过来,你们别打扰我们,另找地方吃吧。这个小鬼,今晚到我家去热闹热闹。
郎暮言点点头,牵着苏剪瞳走了出来。苏剪瞳甩开他的手,安然跟着杨姐姐他们一起吃饭,我回去了。
瞳瞳,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或者说,因为你要娶别的女人了,所以还是对我抱有愧疚,想要弥补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可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因为我和安然过得很好,以前没有你的那些年过得很好,以后没有你也一定会过得很好。伤人的话说出口,自己却更加难过了。这些话伤人,又何尝不是伤己?
但是郎暮言却听出来了,她果真的在意芙蓉的事情。他本来要早点对她解释那个意外,却没有开口,将事情弄得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她不冷静不理智,他绝对不能不冷静不理智,任由她发泄着情绪。没有陪伴着安然长大,是他最遗憾的事情,因为错过了她要告诉他安然出生的那通电话,他已经错过了四年,又怎会再舍得错过?
苏剪瞳见他无话可说,心中更苦,我知道你也很难过,郎老先生去世了,或多或少跟我们家的人有关系,我们两家闹成这个样子,你比我更难处理。我原本以为……再怎样都是可以坚持下去的,感情的事情可以不为外物萦绕,即便走得很难,我也认了,我们的命运无法选择,但是我们的感情可以选择。可是就算是这样,你要一拍两散,你跟我说一声很难吗,我会缠着你不放吗?
瞳瞳,对不起。郎暮言伸手擦拭她唇边酒窝里的泪珠,想等她好好哭一阵。
苏剪瞳挡开他的手,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吗?我知道了,再见。
苏剪瞳压抑住心头巨大的疼痛,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蓦然拉了回来揉进怀里,她哭道:你不用取舍两难,再给我无谓的希望……
终于舍得松开她的手,郎暮言低声说:瞳瞳,对不起。
苏剪瞳还待要再走,郎暮言拉住她的手,对不起,我那么深爱你却没有告知给你听,让你对我们的感情和未来没有信心。
苏剪瞳仿若未闻,还要再走,他将她反复扯回来进怀里,她反复还要再离开,他又说:我已经搬离出郎家大宅了,我没法对我妈做什么,她极力撮合我和芙蓉在一起,我只好搬出来。我之前答应和芙蓉的婚事,是因为我比所有人都早知道,你是大哥的女儿。
瞳瞳,你离开去德国的时候,我的怒火是真的,我气你根本一点都感知不到我的良苦用心,一点都不珍惜我们之间有过的一切,我又恨这命运的作弄,让我没办法堂堂正正的留下你。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很爱很爱你了……
她再走,他再拉她回来:瞳瞳,你说过你和我隔着一座城市的贫贱和富贵,我修建了那么大的一个新的苏桥街,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该知道,你该知道,只要是和你在一起,住在哪里我都愿意。我为你修建了一座城,一座属于我们俩的城,你不喜欢郎家大宅,我们住新苏桥街,好不好?
苏剪瞳哭得泣不成声,他又说:我承认我最初认识你,用过很多手段和心机想把你留下在身边,那时是出于一时的吸引,后来我是最先沦陷,不可自拔的那一个。瞳瞳……
他扳正她的脑袋,又说:瞳瞳,在感情面前,我也是个普通男人,我会犯错,会失落,会吃醋,会不知道怎么对待我们俩的感情,甚至因为第一次谈恋爱,还很懵懂,你愿意接受我,再给我机会,我们一起努力吗?
苏剪瞳努力想将眼泪收回去,这个时候,他完全不是那个霸道至极的男人,有着对爱情和对她的卑微,让她的心一下子变得很柔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哽咽道:我也很懵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推开他,继续往前走去,郎暮言和她并肩而行,握着她的手,苏剪瞳扭手扭脚往前走,郎暮言跟着她一起,走出了情侣馆。
苏剪瞳忽然转身在他怀里伸出粉拳连续不断地捶打起来,郎暮言,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郎暮言任她捶打,等她累了够了,他才握住她的拳头说:疼吗?
还真有点疼。苏剪瞳却又不愿意说话了,挣脱开他的怀抱继续往前走去。不要说郎暮言,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刻的任性妄为是为了什么,就是心理憋着一口闷气,以往说深呼吸就能好过一点,以往说从一开始数起就能平复,现在却不管怎样都会暴躁。
郎暮言一直紧跟在她身后,她忽然又扭身回来,终于是忍不住了,你和芙蓉上过床了?
她心里就是有疙瘩,他才从她身边离开,就和其他人纠缠在一起,让她由不得不相信他的变心了,或者说,他的心根本就是一分为二的,只在她这里留了一部分--这比变心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