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剪瞳有点愧疚忽略了他的情绪,笑着开解他:怀瑜,晚上你还会练琴吗?要是你还有事就不去了,我先送你回家。
郎怀瑜想了想,没关系,我在门口等你们。
苏剪瞳只得说:那也好,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想着一会儿要见到郎暮言,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一直这样忽略她的感受,将她置于不顾之境呢。如果说他气郎天白回归王家夺了郎家的生意,也不该这样没有担当不声不响的,她在这件事情中,唯一做错的就是急着去看方想挂了他的电话,她可以坦然承认错误,他外面不能?
这样想着,车子很快就到了郎家大宅。看门的人见到是她,忙着招呼:苏小姐。
一眼见到郎怀瑜,照例带了十足的恭谨说:小三爷回来啦。
有平时和郎怀瑜关系好的人上前就抱住郎怀瑜:哎呀,我的小爷,可算是回来了。
郎怀瑜有点尴尬,不像平时一样活蹦乱跳,只是往苏剪瞳身后一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缓缓地说:你们以后别这样叫我了,当不起。
那些人也才忽然记起这桩事情来,讪讪地继续不是,不继续也不是。
正在说着话的时候,正在小道上散步的林淑秋和芙蓉相携相依地走了过来,见到郎怀瑜,林淑秋眼眶一热,却不好表现什么,想了好一阵子说:怀瑜,要不要进去吃参茶?
不用了,我就是陪妞和安然过来看看。郎怀瑜的声音里,略略带着被藏起来的哽咽。
苏剪瞳心里不好受,只想早点离开,打了招呼说:伯母,我们来给郎老先生和暮言送点东西,送了就走。
送东西吗?送到我手上就是了,替他们谢谢你。林淑秋只是看着安然,说得动听,语气也甚是温和。
可是安然根本就没有对她有多余的好感,握着苏剪瞳的手不说话。林淑秋心里责怪苏剪瞳教坏了安然不和她亲近,心中带着气,又笑着说:上次安然跟爷爷说喜欢变形金刚的模型,奶奶给你买到了,留下来玩一会儿再走吧?你要还喜欢,奶奶再托人帮你从美国呆原装进口的。
谢谢你。不过我要早点回去的,以后我会来玩的。安然礼貌地说,态度却有着小孩子少有的疏离。
林淑秋又笑着说:爷爷说安然喜欢吃海鲜,我今天吃了大龙虾,给你留了,正巧你来了,就不用派人送过去了。咱们进去吧。
她伸出手来拉安然,安然头一偏,望着苏剪瞳,苏剪瞳对他点头,示意他可以自己做决定。他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晚饭吃得很饱,谢谢你。
林淑秋被扫了脸面,脸上挂不住,深深地怪苏剪瞳,哼了一声说,一会儿天黑路不好走,我也就不留你们了。
再装温和也装不像了。
我想见见暮言再走。苏剪瞳今天亲自来,也主要是为的这件事情。
林淑秋哎哟了一声,不巧,暮言今天不在,你见不到了。芙蓉,你知道暮言这两日去哪里了吗?
他没有细说,只是说这几天会比较忙,让我们不用等他吃饭。芙蓉娇滴滴地说。这话郎暮言以往确实说过,不过这两日他根本不知道芙蓉在家,怎么可能跟芙蓉说起。
苏剪瞳心里哽得不舒服,偏偏又无法找到郎暮言,窝着火。但是林淑秋和芙蓉话说得很客气,越是这样,苏剪瞳越是难受,心里一阵酸过一阵,又没办法,只好说:安然,那我们放下东西吧。
安然和郎怀瑜将那盒芒果布丁放下来,安然看也没多看林淑秋一眼,对芙蓉也没多少好感。
芙蓉收下了,笑着说:我会转告暮言和伯父的。苏小姐,你们真是太有心了。
苏剪瞳的眼泪就压在睫毛上,郎暮言避而不见,芙蓉已经解除婚约还以女主人自居住在郎家,她有再多的包容和大度,也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得发懵了,不客气,再见。
郎怀瑜对林淑秋始终还是有感情的,愣怔了一下,知道这里终究不会是自己的家了,再不舍再无可奈何也只得离开。
苏剪瞳心里更是堵着好多东西,开着车回来,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反倒都没有心情说话。
林淑秋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叹息着说:这怀瑜倒是乖巧,可惜不是我的孙儿了。安然这孩子,被她母亲教经教怪带坏了,我这段日子,花费了多少工夫,挖空心思讨好他,他却半点都不领情。你说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想多少东西,要不是那个女人瞎教,怎么可能让他这么个样子对我?
芙蓉只是不说话,林淑秋又说:我这么个孙子,迟早要给教坏了。我说得趁早找个会教的人来管才是。要不然这个家里,以后哪还有我立足之地?对了,芙蓉,我给你的药你喝了吗?先生说了,要多喝才有更大的几率怀孕,你不喝怎么能行?
芙蓉低着头,郎暮言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碰过她,现在已经解除了婚约,她喝再多药有什么用?不过她不想在林淑秋面前说道这些,点点头说:喝了。
林淑秋责怪道:以前我就跟你说了不要避孕不要避孕,你这孩子就是不听我的话。要是早点不避孕,现在孩子不就抱在手里了?老三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责任感重,有了孩子就一切都好办了。
芙蓉只好赞同她说的一切,林淑秋满意地看着她,现在也还不晚。唉,我现在就担心着王家逼得太狠了,让郎家压力重重。
伯母,你就放宽心吧。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是我们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