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剪瞳笑道:也不苦,每种生活有每种生活的乐趣,在德国这段时间,我一直都过得很好。
哈哈,不愧是我王家的孩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好样的!王朝元赞赏地拍着苏剪瞳的肩膀。
苏剪瞳赧然笑了笑。王朝元看着苏剪瞳又是一声叹息,我一生两个儿子,没有想到一个失踪了这么久,现在回来带给我几辈儿孙。瞳瞳,你们回来吧。你也劝劝你爸爸,王家这么大的家业,我一个人实在扛不动了。
你还有另外的儿子和孙子辈,并不一定只能靠爸爸。苏剪瞳深知郎天白的性子,以前他连郎家的事情尚且不插手,何况王家了。
你说王哲吗?他这些年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不堪大任。他还有个女儿,也是我唯一的孙女,偏偏喜欢什么唱歌演绎事业,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对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顾。我怎么能放心将这家业交出来?难道积累了一生的产业,眼睁睁看着旁落在别人手里吗?
苏剪瞳想了想,咦,你说的孙女,是不是王若思?
是啊,是啊,你该叫小姑姑了,你认识她?王朝元眼前一亮。
我不认识,只是在颁奖典礼上见过她一面。她唱歌真好听。苏剪瞳由衷地说道,想起飞天奖颁奖典礼上,还是王若思和苏潜一起将最佳男主角的奖杯送到郎临溪手上的。往事历历在目,一转眼,很多事情都面目全非。
这幅好嗓子是从你太奶奶那里传下来的。所以你也不差。王朝元笑道,我准备了个家庭宴会,你和天白一定要来参加。瞳瞳,我知道你现在对王家没什么感情,但是你是王家的血脉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感情总归是可以培养的。这王家,以后也是你的王家,安然的王家!
王朝元亲自来请,苏剪瞳不忍拂他的好意,点头应了:我会来的。至于爸爸,这个需要他自己做决定。
我懂。王朝元环绕了一圈家里,点了点头。
这是郎天白置的别墅,占地面积不宽,只有两层楼和一个小院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院子里亭台阁楼都有,初春的青草冒出嫩嫩的尖芽来,一派惹人的好气氛。房间里布置得极为清雅又不失大气。王朝元点头说:好,好。不错,不错。
苏剪瞳才发现老人家一直站着,说了这么久的话她也没去泡茶,赶紧说:太爷爷你坐吧,我去给你倒茶。
不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家宴上,还真希望能喝到你亲手倒的茶!
苏剪瞳想了想坚定地说:我会来的,太爷爷。
王朝元大步朝外走出去,他年纪虽大精神却好,他今天没有拄拐,从他的背影很难相信他已经是年过九十的人了。他的身上,淡淡的看得出郎天白的身影。
芙蓉的父亲病好后,郎暮言第一时间发布了解除婚约的公告。公告虽然用词简单,但是言辞恳切,郎暮言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果真如前所说,对傅家进行了大笔的注资。
虽然如此,芙蓉还是气得将报纸扔满了整个房间。傅开站在旁边淡然地看着她发完脾气,才揽住她的肩头说:好了,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何必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芙蓉气鼓鼓地说。
郎家大宅里,林淑秋见到芙蓉来,拉着她的手:伯母还是认你这个女儿,你随时都来,啊!
想到芙蓉平时的好,林淑秋悲从中来,真是心生不舍之意。
芙蓉也伏在她肩头,虽然悲切却强笑着来安慰林淑秋。林淑秋更加觉得她的难得,芙蓉收拾东西要走,她让郎暮言下来送人。
这是最后一次送她了,郎暮言不好拒绝,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沉默着无话,几辆车拉着芙蓉的东西朝傅家走去,郎暮言的车在最开头。芙蓉擦着眼泪带着笑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是我对不起你。郎暮言看着她含泪坚强的样子,不由说,芙蓉,你是个好女孩,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郎暮言无奈,又觉得实在对不起她,只好任由她去。看着她远去,心头如释重负,又升起很多的愧疚来。他认识芙蓉二十几年了,她一直都是这样温温柔柔的存在,和傅开一样,完全不问世事的样子,这一次,他是真的伤害到他们了。可是如果不爱,又怎么能够给得起她整个世界?放手让其他男人有机会给她整个世界,及早收手,彼此才能有属于各自的幸福。
王家的家宴,王朝元又安排了人来请,苏剪瞳本来以为郎天白不会去家宴现场,没有想到他却答应了。对于郎家的感情太深,他一直都无法将自己融入到王家,而王家和郎家现在在对立面,融入王家,意味着彻底和郎家决裂。他这几日的琴音里总是透着一些凄凉悲沧的味道,缓缓回荡在屋子里,让人眼眶湿润。
苏剪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提起长裙的裙摆,敲了敲门,爸爸,去家宴的时间快到了。
郎天白优雅收了琴弓,最后一个音在房间里缓缓回荡缭绕。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我们走吧。
又微微笑着打量苏剪瞳,见她一身得体的长裙,虽然保守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靓丽俏皮的味道,忍不住赞道:我的女儿今晚真漂亮。不是,爸爸说错了,是一直都很漂亮。
那是因为我的爸爸一直都很帅气,我继承了他的好基因。苏剪瞳被他夸得不好意思,脸上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