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只是笑着不说话。这件事情,傅家没有明里出面,就将消息轻轻松松的传到郎霍和林淑秋耳里,芙蓉不得不佩服大哥的手段。当日傅开去见宋千仪,安排人弄撒了苏剪瞳的备用血源,逼郎天白情急之下当场抽血给苏剪瞳,各方面都安排得天衣无缝,这件事情,就算宋千仪不去查,在医院里的严医生也不可能不会有所耳闻。
苏剪瞳病得非常厉害,高烧不止,脸红得烫,严医生来过了,好不容易到第二天才止住她的体温继续升高。但是她情绪异常不好,虽然高烧止住了,但是她噩梦连连,在睡梦中一直被惊醒,不断地醒来,不断地满身大汗,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郎天白和郎暮言寸步不敢离开。可是方想在一旁,才是那个最有资格和最理所当然能够照顾她的人,郎天白和方想一左一右握着她的手,输液的那只手,微微肿起来,冰凉冰凉的,凉进人的心里。
林淑秋在家里没有等到苏剪瞳,连几个儿子都一连几天不着家,大大的了一场脾气。郎霍在自己的书房里,关着门想事情,家里因为这样,冷冷清清的到了极点。
郎怀瑜在门廊下揽住郎临溪:二叔,问你个事情。
嗯,你说。
他们说妞是我爸的女儿,是我的姐姐?
郎临溪看着他,淡淡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他也是才知道,心情复杂比任何人都不少半分。但是这件事情若说要怪,谁都没有直接责任。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阴差阳错弄成的悲剧。
郎怀瑜脸上露出极度开心的色彩来:真的啊?妞真的是我姐姐啊?哈哈,难怪嘛。我就说,怎么会这样亲切嘛。哈哈,真是太好了。
郎临溪看着他,笑道:少年不知愁滋味。
郎怀瑜随即大惊说:对了,妞是我姐姐,那她就不能和三叔在一起了啊?
郎临溪摇摇头丢下他走了。郎怀瑜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为什么这么复杂,二叔,来讨论讨论嘛,别走啊!
方想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只言片语支离破碎的东西,不需要问个一清二楚也猜透了个中原委。他和郎天白走进院子里,看着月白风清的夜空,天气似乎就要转暖了,但是气温却越加低了。
方想,瞳瞳是个好女孩,当时她生那样的事情,并不是她的错。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方想点头,郎老师,我知道。我和瞳瞳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我了解她的性子和为人。
郎天白想了想说: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瞳瞳当时回国,主要为的是外婆能有个安然的环境安心养老。现在这样,我本该带她回德国,可是……我不知道她心底到底是怎样想的。她有时候,情绪很浅,心事却藏得很深。方想笑了一下,其实也许,我有时候并不了解她。
郎天白拍了拍他的肩头,瞳瞳是个坚韧的女孩子,她有时候将心事藏起来,只是为了不想伤害自己在乎的人。
我明白。这也是她让人真心心疼的原因。不管怎样,我以后都会好好对她的,郎老师。我和她一起的时候,就知道她有安然,所以安然并不会成为阻碍我们的原因。至于其他的事情,瞳瞳也是受害者,她有她的苦,这些我都能理解。从接纳她开始,我就会以最大的宽容来看待所有。
郎天白点点头,看着方想清俊非常的眉眼,心内赞赏地点了点头。方想的人品性格如何,他早就有所耳闻,这些方面,他自然是不担心的。他现在唯一的担心的依然是郎暮言……
三弟认准的事情,一向不会轻易放弃,这是他很担心的一点。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众所皆知,这世俗的压力对男人的影响向来是小的,毁掉的却是女人的整个清誉……瞳瞳不该承受这么多,安然也还小,不能承受这些。
方想看到郎暮言走过来,轻声说:那郎老师,我先进去陪瞳瞳了。
郎暮言走过来,大哥。
郎天白没有回头,看着天空说:我想让方想带瞳瞳回德国,那里才是她的出路。她在音乐艺术上的造诣很不错,德国那样的地方才适合她。何况,要释放她身上的压力,必须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得选择。
郎暮言咬牙不说话,郎天白回过头来,老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不管你在想什么,都请你以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收起来。瞳瞳现在是你的亲侄女,你必须要……必须要和她划清界限!现在这件事情,不光是我们几个人的事情了,爸妈面前,你更要有所收敛,这才是为了瞳瞳好。
我明白,大哥。说出这五个字,郎暮言用了最大的力气和勇气。他闭眸,苦笑着说,原来告诉她她是你的女儿,居然是一件好事。
郎天白讶异地看着他。郎暮言说:要是我们不告诉她,她那个傻瓜,居然还在怀疑我是他的……真是造化弄人。当时我将她身上你的半枚玉坠换成了我的半枚,她前几日知道了那玉坠是我的,独自一个人默默地打算承受这个苦果。要不是我们今日来告诉她,她还沉浸在那样的坏情绪里……虽然告诉了她这件事情,也并没有从根本上扭转整个结局,但是到底让她少了一个心病。只是我们无能,已经无法用更好的方法来保护她不受伤害了!
郎天白的脸上痛苦和疼惜同时浮现出来,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