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推想,关于乐菁和他的事,以前她是否也存在过误会呢?
难怪他每次都解释他和乐菁根本没什么,只是她都没有听进过一句半句。现在看来,他的那些解释,倒并不都是说谎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她烦恼的将双手插入发丝,沉沉的吐了一口气。
这一次,她是对自己烦恼了。
“雪如,老婆……雪如老婆……”趴在床上了仍是叫个不停,她没好气的将温热的帕子扔到他脸上,“我在这里呢!”感觉呼吸被蒙住了,他开始猛烈的摇头。
她一愣,赶紧把帕子扯了下来,看着他大口呼吸的模样,又觉得好笑。
“不准动,”她一手掌住他的脸,一只手则拿着帕子为他擦脸。这时,她才真正瞧清了他脸上的伤,额头上的用纱布包了看不出来,脸颊上则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而唇角的伤口则更深,每次说话都要牵动一下。
大概是说了太多话的缘故,那伤口好像裂开了一次,又浅浅的愈合了。
“你真是活该,”她忍不住骂他:“记者你也敢打?知不知道a城的记者若每人对你吐一次口水,也能把你给淹死啊!”
“嗯,嗯……”他摇摇头,嘴里发出几声哼叫,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她的话,还是因为她弄痛了他的脸。
她只好停止了擦脸的动作,转而给他脱去了外衣和长裤,然后准备睡觉。但这时他好像清醒了些,嘴里叫着要喝水。她只好又给他倒了水来,喂他喝下了好几口。
喝水之后他又来了精神,仍是“雪如老婆……”的叫个不停,“别叫了,我在这里呢!”不情愿的抓住了他的大掌,他再这么叫下去,她都要听烦了。
双手相握,醉中的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翻过身子用另一只胳膊把她给搂住了。滚烫的呼吸则凑在她的耳边,那灼热的湿润让她有些不太自在。
忽然,她灵机一动。都说酒后吐真言,要是她现在问他瞿天泽不肯说的事情,他会不会都告诉她?不管怎么样,试试也好。
于是,她也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用手轻捏他的脸:“黎乔烨,黎乔烨,你醒醒,你醒醒……”又痛又叫的,他果然睁开了醉红的双眼,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了她的小脸。
“雪如……”他认出她了,这就好办。
“黎乔烨,我问你,”她一字一句的,尽量让他听清楚:“为什么现在公司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公司……”他对捕捉到的这两个字眼十分奇怪,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季雪如撇嘴,意识到跟现在的他说如此复杂的问题,不就等同于对然然解释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吗?她有些泄气,想了想,索性这样问:“黎乔烨,你老实交代,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话说出口,却见黎乔烨的脸色突然有了变化。他先是怔怔的瞧着她,继而睁大了双眼,然后嘴里吐出了一长串的字眼:“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说着,他像是被自己的声音吓到,还抬手将嘴巴给捂住了。这样的反应,那就是果然有事瞒着她喽!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喝醉了还对自己做心理暗示,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说出来?
她不管了,越是这样,她就一定要知道!
“可以说可以说可以说……”她一个劲儿的反驳他的话,想把他堆砌起来的心里防线给摧垮。然而,她终究是小瞧了黎乔烨的心理素质,他认定不能说的事情,即便是严刑拷打也不会说,何况只是醉酒?
在对自己提醒了一番后,他索性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喂,黎乔烨!”她恨不得对准他的伤口使劲掐下去,把他痛醒也好,把他惊醒也好,总之是要醒过来把她不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手指落在他伤口之上几厘米处,终究是不能下手。
她是很想知道,可惜她还没变态。
长吐一口气,只能抱着郁闷的心情准备睡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又被他的声音吵醒,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只听他嘴里依旧叫着她的名字,还一个劲儿的说梦话。一会儿是什么“雪如,你不相信我……”一会儿又是什么“雪如,不准去见他……”一会儿却是无比温柔“雪如,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雪如,不要走好不好……”
她静静的听着,猜测着他是在做什么梦。当他又说了一句“我和她什么……什么都没有……你才是宝贝……”时,她终于忍不住抬头来看他,想要看看他说这句话时的温柔神色。
神色是温柔无比的,只是因为说了太多的话,他唇角的伤口已裂开来,正淌着鲜血。
她赶紧抽来纸巾给他擦了,一边命令:“不准再说话了,快闭嘴!”他正醉晕在梦中,哪里能听到她的话,只管说他自己的:“雪如,我生气……我放不开你……不要走,不要……”
他一定是梦到她了,不然怎么句句都叫着她的名字?听起来大概是一个她要离开的梦。她要离开的梦她为自己这个不经意的想法一愣,原来他这样的不想她离开啊!可清醒的时候,他只会凶狠霸道的对她说:我绝对不会放开你之类的话,完全没有在梦里挽留得这般温柔。
怔忪间,又听他道:“雪如,我爱你……”说着,他的唇角微翘,竟然是笑了。
可是,这个大幅度的动作也让他唇角的伤口裂得更彻底,鲜血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