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他走进浴室,看他打开了浴缸的龙头。她一点也不讶异他娴熟的动作,他也曾经为昕然,为很多女人这样做过。“穿这么少?”他皱起眉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还是个病人吗?”
闻言,她奇怪且讥讽的扫了他一眼。在他眼里,她是个病人吗?“别这么看我!”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手指狠狠钳住了她娇弱的下颚:“那是你逼我的!”她不想与他争辩,目光里的自嘲一闪而过,“是啊……”她淡淡的说,“是我逼你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你……!”她的平静让他发怒,更让他心慌。他不要只带回了她的人,他还要她的心!猛地,他低头,不由分说的便攫获了她的唇。
他离开她的唇,递给她一把软毛刷,用命令的语气道:“给我擦背!”说完,又是一阵哗啦的水声,他转过去了。
这是一件她从来没做过的事情。说实话,她真的不太会。“快点!”他催促道:“如果你不想然然等着我们一起吃凉了的饭菜!”她无奈,只好借用给然然洗澡的办法。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道,“好了,现在换我给你洗!”他平静的声音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而她听了他的话,本能的往旁边一躲。幅度并不大的动作,却透着疏冷的拒绝。他立即沉了面色,目光瞪着她:“过来!”话虽如此,他却没有在原地等待,而是拿起花洒便朝她喷去。
毫无防备的她立即被喷了满头满脸的水,眼睛鼻子皱成了一团,唇角弯出了委屈的弧度。无意识的可爱模样将他逗笑了,他趁机欺近她,将她圈入了自己的怀中。她感觉到了,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别动!”他喝了一声,不知抓了什么就往她的头发抹,一边道:“先洗头!”
一边洗着,他才开始出声,“季雪如,是你把我惹怒的!”狠狠的语气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怜惜,“你想什么办法不好,为什么非得要嫁给那个姓冷的?”她无法想象,当他得知一切时,心里狂怒的火焰几乎可以焚烧一切!“女人,你给我记住,你是属于我的!”他什么都可以忍受,就是无法看到她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他什么都可以容忍,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一直!
“女人,你听清楚了没有?”
而她的回答,则是模糊不清的一声。他疑惑的低头,却见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这一觉,季雪如睡了很长的时间。
不知是实在太累,还是不想醒来面对现实,反正她就是睡了很久。昏天黑地的,没日没夜的,有时候她模糊的醒来,却不愿睁开眼,选择继沉睡。在梦里,她看到了好多好多的往事,幸福快乐的、悲伤难过的,她的年龄也不算大,心里却有已历经了一切的苍凉。她梦见自己坐在海边的长椅上,也不知是在看什么,只是一个人发呆。
忽然,昕然来到了她的身边。“姐姐!”她仍这样叫着,季雪如却已无法开口回答。她也没有介意,继续说道:“姐姐,现在你成为他的妻子了,你开心吗?”开心?她不假思索的摇头。她不是撒谎,也不是矫情,她是真的没感觉到任何开心。见状,季昕然不由地疑惑:“姐姐,你怎么会不开心呢?你一直以为的愿望,不就是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吗?”
她一直以来的愿望?!是啊,她不可否认,曾经这一直是她的愿望,但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她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大概是因为,这个过程太复杂,太难受,伤害了太多的人。爱情,是那么的脆弱,经不起伤害。而她的爱情,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姐姐,那你还爱他吗?”季昕然又问。她思索片刻,终究摇了摇头。她不爱了!只是,季昕然似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这个答案,竟嘲讽的笑了起来。
她就在那一阵阵的嘲讽声中睁开双眼,窗外,模糊的天光淡淡的透了进来。“醒了?”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微愣,才发现自己正被他搂在怀中。她刚动了要挣脱的念头,他已将她搂得更紧,“知道你睡了多久?”还在她耳边吐着热气。她没出声,对这样的问题不感兴趣。他没看到她冷厌的表情,只当她的沉默是在等待答案,于是他继续道:“你睡足了一天两夜,然然都来看你好几次了!”
昨晚上来的时候,见妈咪还没醒,小人儿着急了:“爹地,妈咪是不是生病了?”他本来也这样怀疑,但请医生看过之后,他可以肯定的回答:“妈咪没有生病,妈咪只是太累了,所以需要久睡一点,来补充体力!”这下然然才放心了。
闻言,她忽然撑起上半身,四下一看。“找然然?”他猜到了她的心思,“然然还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呢!”--然然自己的房间?--季雪如为这样的说法微愣,然后她问:“在哪间房?”她想要去看看。他没有回答,伸手将她的胳膊一扯,她又落入了他的怀中。紧接着,他的俊脸压下,准确的吻住了她的唇瓣。一记火热的吻之后,他用额头轻抵着她的,微喘着说:“把酒店的东西都拿回来!”酒店的东西!有她的护照和证件,只是,为什么要让她自己去拿?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未及多想,又听他道:“然然就在隔壁!”说完,他亦松手,解除了对她的钳制。
推开虚掩的房门,映入季雪如眼帘的,是一间布置可爱的儿童房。她还记得上次来这里,这房间还是空的,他的动作倒是挺快。也许,他那吝啬的真心,确实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