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人!快追!”
下面的大石室有好几扇门,花绘选了一扇较偏的跑进去,里面是一条狭长的走道,每隔十几米墙上挂了一盏夜明灯,将人的影子无限拉长。
地方太窄,不适合玉林狮之类的大型灵兽施展,寅兽门的弟子们纷纷放出较小的灵兽,比如螳螂、青蛙之类的。
花绘头也不回,扔出一张十蔓符,在这里狭窄的地方,十蔓符也无法延展,藤蔓便在有限的范围内绕转,形成一面天然藤墙,将追兵阻拦在外。
“谁有火属性的灵兽!”
寅兽门的人面面相觑,追来的十几个炼气弟子中竟然没有一个有火属性的灵兽,等到其他人赶来,已经过去一盏茶的功夫。
领队的结丹修士之一气得大骂:“蠢货!”扬手扔出一道火炎术,藤墙立刻就烧毁了。然而没跑两步,又是一道藤墙。
就这样陆陆续续烧了十几道藤墙,结丹修士恼羞成怒,召出灵兽,灵兽张口吐出一个大火球,瞬间将剩下的八面藤墙烧毁殆尽,直追花绘而去。
她骇然,去掏时水符,竟然只剩下六张,被她一起扔出去,火球被扑灭一半,她往旁边就地一滚,险险躲过去。
“吼!”耳边传来震天的兽吼,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跑到一个有许多铁笼子的地方,而这些铁笼里又关了许多妖兽,刚才的火球恰好砸到一只犀牛一样的妖兽的头上,把它白色的犀牛角烧成黑色。
忽然灵光一现,她摸出几张寸劲符,往关着这些妖兽的牢门上一贴,牢门碎裂,妖兽们纷纷脱笼而出。
寅兽门的人恰好赶到,迎面看见一群妖兽冲上来,纷纷骇然!
这群妖兽横冲直撞地往外冲,寅兽门的人被逼退回狭长走道。
本来这些妖兽多是三阶四阶,他们有两个结丹修士、五个筑基修士,正面硬扛也能杀光它们,但现在退到走道,无论人还是灵兽都施展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兽群像洪水一样把他们往外冲。
花绘趴在一个鬃毛粗长的妖兽身上,将鬃毛盖在身上,加上混乱的妖气,竟然逃过了结丹修士的灵识。眼看自己就要被妖兽带着跑出去,她连忙把一颗石头砸到其中一人脑袋上,她可没忘她的目的是引走这些人。
“在那里!”
见对方一个炼气修士就把他们一群人耍得团团转,什么玉林狮蛋、什么时间规定都被他们抛到脑后,只想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挫骨扬灰!
妖兽群自发地向大门逃跑出去。
明媚的阳光骤然照到身上,花绘还有些不适应,忽然发现妖兽群都停了下来,畏畏缩缩地不敢前进。
“哈哈!这里撒了驱兽粉,外面的妖兽进不来,里面的妖兽也出不去,乖乖受死吧!”兽元阵只对阵外妖兽起作用,驱兽粉却是内外兼顾。
花绘刚想用时水符把驱兽粉冲走,忽然想起已经用光了,剩下的寸劲符不行,十蔓符不行,她一咬牙,把唯一一张壁炎符拍到这些妖兽屁股后面,一道火墙冲天而起,火烧屁股的妖兽们凄厉嚎叫,不顾驱兽粉,朝外面横冲直撞出去。
寅兽门弟子连忙召出各自的灵兽对花绘攻击,她往后扔出十蔓符,将人和灵兽都缠住,但只能将炼气层弟子挡上一挡,结丹期和筑基期的修士随便一道法术就破了缠绕上来的藤蔓。
那些跟随寅兽门同来的修士也还没有走远,看见寅兽门浩浩荡荡追了一群妖兽出来都很茫然,还以为他们在带蓄养的妖兽散步,纷纷让开一些,省得被波及。
“这些笨蛋!”寅兽门的人骂着,但也拉不下脸叫这些人帮忙捉人和妖兽。
花绘一次性拍出十张十蔓符,藤蔓相互缠绕,交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将她和追兵隔绝开来。她没有奢望以此阻止高层修士,只要挡住他们的视线片刻,她从储物袋拿出一件衣服夹在鬃毛中,自己跳下妖兽,滚到外面的修士堆中藏匿起来,这样即便灵识扫到她,也不会太在意,把她误当做外面的修士。
她想得很好,却只想到了人,忽略了灵兽。灵兽品阶、属性各有不同,但有一个相同点,便是嗅觉超常。
眼看着那些灵兽方向一转,向自己藏匿的位置冲过来,花绘吓得脸色惨白,心脏都要跳停了。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白光从天而降,将方圆千里内的人、灵兽、妖兽统统笼罩起来,待白光消失,这里面的活物也都消失了。
花绘缓缓睁开眼,没有看见追杀她的人,自己正躺在一条小溪边,似乎是傍晚了,天边残阳如血,将小溪都晕染上一片金橙色的光。
哪里?
她茫然地抬起头,四处张望,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人就仿佛受到蛊惑一般,一步一步往那座宫殿走去。
突然,榧目自动运转起来,眼前场景忽清忽糊,右眼看见的是静谧美丽的森林和壮观的宫殿,左眼则是一片枯树林,中间最大的枯树上盘踞着一个巨大的鸟巢,鸟巢中间似乎有什么在闪闪发光。
幻境?
榧目虽然运作着,但好像在一片粘稠的海中艰难前进,尽管起了作用,却也让她头疼欲裂。
环视一圈周围,除了枯树林和鸟巢,再往外都是漆黑一片,看来想离开只能去那个鸟巢里面看看了。
站在“宫殿”的大门前,她做了一个推门的动作,鸟巢便自动打开一个缺口,让她走进去。
翡翠铺展的地面、暖白玉雕刻的柱子,大殿里的所有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