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走了。
中年美妇人痴痴的望着灰衣人离开,目中一丝悲伤,决然。
而对于灰衣人来说,那二十年的执着等候,也不能说毫无感觉,若换了一般人,估计也会被感化了。
但是他不一样,他的心里有着一个不可磨灭的名字。
“霜柔……”灰衣人轻轻的念道。
一张可爱的,永生难忘的脸在眼前浮现,若非周围满是迷雾,一定可以看到,那位一向沉稳而强大的灰衣人,眼中竟然也在闪烁着一点晶莹之色。
他不知道惦念的人确切的位置,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但不管如何,只要他还活着,那份执着便会坚持到底。
因为执念成就了他的今天,也同样因为执念,而沦陷了这二十年,不过他依然不后悔。
过去是,今天是,未来也还会是这样。
观城,死灵总部的搬迁并没有很远,只是从城市的东郊搬到了相反方向的西郊,总共也就拉开了二十公里的距离。
在二十公里外,一座废弃的厂区大院里,死灵组织在此安下了营寨。
一开始死灵教主下令搬迁至此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理解的。
在他们看来,以那极幻之雾扩散的速度,每天二十里,就算是搬到了西郊,也不过是隔着三天的路程。
但是几个小时后,深海市方向的极幻之雾突然出现变化,本来迅疾的扩张之势,随着一声惊天吼啸,忽然间就停滞住了。
久月湖苏醒了。
苏醒的久月湖为了挣脱久月湖的状态恢复湖兽真身,如同饕餮巨兽一般疯狂的吸扯天地之力。
来自于极幻雾阵的能量首当其冲,被当成了汲取能量的源头。
苏醒的久月湖,就像一个被唤醒的寄生虫一样,寄居在极幻雾阵的内部,虽然不足以破坏极幻雾阵,但是,却完全可以遏制住雾阵迅速发展的势头。
以眼前的状况,虽然极幻雾阵还在扩张,但是速度急剧减弱,每二十四小时,最多也就两公里左右的扩张速度。
即便是停留于西郊,极幻雾阵也要很久才能到达那里。
华夏地界,死灵的那些教众,开始有点明白他们的教主为什么选择西郊驻扎的原因了。
但是却又不完全理解,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教主好像事先已经知道会这样似的,可既然知道,那又为什么不提前预防久月湖的苏醒?
不只是普通的教众不懂,就算那些长老们也有人不懂。
“教主,我们既然想要摆脱总部的控制,为什么却又要自己限制自己,极幻雾阵的范围内,最大的受益者是我们呀,我不懂你,需要一个理由。”
死灵的新驻地,是一个有着四栋厂房楼,两栋宿舍楼,一动办公楼,一共由七栋建筑组成的工业园。此时的死灵教主,就在距离厂门不远的办公楼上。
死灵教主站在六层的窗前,旁边是红脸的男性长老。
这位长老的脸色不大好看,他脾气有些不好,遇到不理解的事情就容易发飙,此刻面对教主,虽然极力的克制情绪,可语言中还是流露出极大的不满情绪。
是的,他们被总部流放,背井离乡,家人,财产,拥有的一切都留在了兰非。
他们想回去,不想成为弃子,更不想抛家弃子。
然而,死灵教主却依旧平静,仿佛一块石头。
气氛很压抑,许久许久,那位长老的脸色更红了,他被其他几位长老推做代表,前来问询,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般情形。
沉默一直延续了七八分钟,死灵教主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和你一样,但是,我们必须如此。”
“为什么?”红脸长老第二次追问。
“等……”
“等一个出手的机会。”死灵教主忽然转身,目光极其平静的望着红脸长老。
“告诉他们,什么也别问,我们一同走来,从一起从兰非离开的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会一同回去,这点不会改变,相信我。”
死灵教主声音很平静,语气也很肯定,没有一丝恳求,也没有一丝承诺,但却偏偏就给了红脸长老无法拒绝的感觉。
红脸长老脸色微微变换,仿佛陷入沉思,半晌,终于认可的点了点头,然后深施一礼,转身退下。
当房间的门被带上的一刻,那一直板着脸的死灵长老,却忽然松了一口气般,轻叹一声微微苦笑。
“对不住了,我无法给你们准确的希望,面对死神,我们根本就没有多少希望,只能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机会……”
死灵教主望向遥远的兰非方向,忽然喃喃道:“冥阳血脉,我知道你不会死,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归。”
死灵教主并不是很担心陆海的回归,在他来看,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伏羲骨,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本关于伏羲骨的书籍。
所有的,也不过是在一部残缺典籍里面,对于伏羲骨一笔带过的描述。
此时的死灵教主他们是在对抗命运,是在进行一场翻盘的豪赌。
在世界的棋盘上,他们是死神的棋子但在真实的世界里,看似下棋人左右着棋子,但是不同棋子的存在,又在影响着下棋人做出不同的判断,选择。
棋手支配棋子,反过来又何尝不是棋子支配着棋手。
死灵教主要的就是那一种逆转命运的契机,这个黑人老头平时说话不多,表态也不多,但却无法因此就否认,他有着足够的智慧。
此时,死灵教主派出去的十人小队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