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变蛟正在设计撤离路线,他的计划是从松山向西而去,经辽河套直取辽阳,当然这只是一个幌子,其实真正的目标是盖州,在盖州有清军的水师,清朝的水师不过是摆设而已,曹变蛟并不担心什么,惦记的是他们手中的船,只要有了船,到时候可以渡海前往登州。
“报,将军,祖大乐、朱文德二位将军求见!”
“有请!”曹变蛟也是放下了手中活计,起身前往迎接二人。
很快祖大乐和朱文德都走了进来,一见面都是拱手笑呵呵的见礼。
“大战来临,二位将军不在营中着手准备事宜,怎么有闲暇来我这里呢,请坐!”
祖大乐笑了笑,坐了下去,说道:“不瞒曹将军,我二人是奉命前来的,就在刚才,张若麟将我们二人招唤去了,让我们二人率军今夜协同将军作战,这其中的意思,我等二人不说,曹将军想必也是心知肚明的,今天曹将军你可是大大的得罪张若麟了。”
“是啊!我们都是没想到曹将军如此有气魄啊,自出宁远以来,我们先是在洪总督的率领下打了几个胜仗,原本以为会再现宁锦大捷,可是没想到朝廷会如此做,让张若麟掌了兵权,而洪总督却出于明哲保身之道,一直是忍气吞声的,也不去争什么,才有了接下来的连战连败啊!我们现在都是很清楚自己的命运,除了以身报国,别无他念啊!”朱文德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明朝素来都是文官节制武将,历来如此,现在他们只能跟着张若麟一条道走到黑了,他朱文德是万万不会投降的。
“敢问二位将军,你们手中尚有多少可战之兵?”曹变蛟也是问了起来,张若麟是怎么想的,他不管,他现在只想去管自己的事情,他张若麟找死,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我军可战之兵只剩下步骑两千余人了,前番突围,我部损失惨重,折损过半啊!”祖大乐提到这个问题,肉疼不已,几次突围下来,围没有突破,损失却是惨重。
“我部尚有三千步卒。”朱文德也是如实答道。
曹变蛟点点头,心里盘算起来,自己有五千人上下,若是能将他们两个人拉进来的话,那样就有近万人马,也就多了几分胜算了,对着两个人,曹变蛟没有多大的把握,不过能争取的话,还是希望尽量争取过来。
“二位将军,恕曹某直言了,眼下我军被围困已经多月,张若麟说有援军里应外合,可是你们觉得真的有胜算吗,你们想一想,我们被包围这么久了,外围有吴三桂、马科、李辅明等人两三万兵马,他们可与我们里应外合,朝廷的精锐可都在咱们这里,现在有谁有能力救援咱们呢,几次突围下来都是失败了,现在兵马锐气已无,能有几分胜算?”
“曹将军这是何意,难道是想投敌吗?”朱文德听到曹变蛟的话,立马就是变了脸色,在他看来,曹变蛟的意思是不能打,也不想打,那除了投敌之外,他想不到曹变蛟还有什么算计,他自然猜不出曹变蛟的心思。
曹变蛟也是变得严肃起来,起身说道:“朱将军将曹某看作什么人了,某家自十五岁就跟随家叔征战,从军近二十载,曹某会投降建奴吗?”
“那曹将军是何意?”祖大乐连忙上前按住两人,以免他们发生火并之事。
曹变蛟坐回了原处,低声说道:“想死很容易,但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正理,现在大明朝的九边精锐都在关外,吴三桂、白广恩这些人是指望不上了,咱们可以不惜命,去跟清军拼个你死我活,以死报国,可是咱们拼光了,朝廷怎么办,这些年清军屡次南下,京城示警多次,所以咱们得为朝廷保住这点家底。”
两个人都是默然无语,曹变蛟的意思,他们也都是一点就透,可是眼下除了突围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吗,他们想不出来。
“其实曹某有一个设想,二位将军不妨听听,眼下清军十万大军聚集在我松山城周围,但敌军的重点防御部队集中在北门和西门,而他们在东门的兵力却很薄弱,只有不到一万人马,因为往东的话是他们的腹地,他们料定我们不会向*围,若是我们就从东门突围,是不是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突围之后,我等还得往北面投锦州或者向西面奔宁远,还是要经过清军的封锁线才行啊,若是失去城池的依托,我们与他们野战的话,那更不占任何优势的。”朱文德也是冷静下来,分析曹变蛟所说的计策。
曹变蛟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这都是什么人呐,自己都点的这么透彻了,他们还是没有转过弯来,当下也是十分的无奈。
“二位将军,谁说我们要向锦州和宁远方向而去了,我们为何不能深入他们的腹地呢,现在清军大量集结于此,后方空虚,难道我们没有可趁之机吗,而且这么做有两个好处,第一,我们可以避敌锋芒,避实就虚,伺机寻找突围回国之法,第二可以吸引敌军的目光,我们在他们的腹地将他们搅得天翻地覆,他们岂会坐视不管,到时候肯定要来围剿我们,而锦州之围不就解了吗,没有粮草,我们可以抢他们的啊,难道只允许他建奴抢我们,我们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这一下曹变蛟算是彻底的说开了大计,两个人都是恍然大悟,不过都觉得很是冒险,他们都在思索,曹变蛟的计策不能说不行,但是这其中的变化很多,需要冒很大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