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有人来了。”封飞壹并不停下,只是将嘴唇移到女子耳边,轻声说道。
商雨眠知道她停在这里,因为没见到什么挣扎的痕迹,便已猜测她定是无事,唯一的只是躲着他罢了。
他回去,只是去取外衫里的一个面巾。
“言儿,我知道你就躲在附近。这个面巾,是我要送给你的。既然你现在不见我,我便系在这棵海棠树上。”
“傍晚,我会派人来看,若你不取,我会每天都来这里等你。”
“下一次相见,希望你不会忘了时间。”
苏言上一次曾跟他说,每隔一月会面一次。不巧的是,这每次相隔一个月的日期,都是每个月月初。苏言当时想找借口往后拖几天,未果。
所以下个月,六月初三,是定好的相见日期。
苏言本打算以后都不来了,可是听他的意思,这次不追究,但绝不许下次还这么躲他。她想不理会,却又怕他会天天过来这里。
“喜欢威胁人的男人,可不好。”封飞壹自然也听见了商雨眠的话,看见她动摇的眼光,便笑着挑拨离间。
“他不是威胁我,只是怕我会出事。”苏言微微推了推封飞壹,他也不再为难她,后退一二。不过却是嘲讽她道:“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么贤惠的一面。”
奇怪的是,苏言竟然不怎么生他的气。
就算他刚才亲她,她也只是那一会的气。
或许是,这个人在她这个样子的时候,还能喜欢她。所以,她对他的不以貌取人很有好感吧。
“下去吧”,过了些许时间,封飞壹抱着苏言一跃而下。
这时雨已经下的大了。
到了地上,苏言就推开封飞壹,去取那个面巾。
面巾已经满浸了雨水,上面绣的一丛兰花,也变了颜色。
“你难道还想来私会他?”封飞壹挡在了她的面前,先取下了面巾,攥在手中。
这个女人,最好不要反反复复的。刚刚决定不再这么来见那个男人,就又反悔。
“我只是,担心他。”苏言要夺面巾,心里却乱极了。
她最讨厌拖拖拉拉,拖泥带水,现在自己却也是拖拖拉拉的。
“我收着了”,封飞壹将面巾收了起来。
“那是给我的。”
“你的不就是我的?”
苏言当面夺不过,只好转谋他途。不管他,先走了。
封飞壹能看不出她那点心思,趁她不注意,就将面巾从右袖筒中换到了左边。
林中从草交错,苏言又穿的这么拖拖拉拉的,没走多远,就被拌到了好几下。
“上来吧”,封飞壹将面巾藏好,忙走到女人跟前,蹲下。
“干什么?”苏言现在一肚子心事,见他挡在自己面前,便恹恹地问道。
“背你啊,快上来。”
封飞壹命令道。
苏言确实走着不方便,见此,也不跟他客气。
“你怎么这么重啊”,才一背起,封飞壹就夸张地叫道。
“怎么,你背不动啊?”苏言在他背上,闲凉的问道。
“对于你,背不动也得背啊。”
男子的声音,带着清而易察的笑意。苏言的心,一瞬间跳得很不规律。
如果,她没有那么喜欢他,这个男人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吧。
他不嫌她老,不嫌她丑,还说娶她。她变成苏喜梅,作为少女心中盼望着的那些东西,他都可以给她。
但是,就算他这么好,可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拔不出来了。
“封飞壹,你为什么喜欢我这样的老女人,难道你有这样的癖好吗?”
女子趴在他颈边来了这么一句话,封飞壹当时真想把她扔到地上算了。
“你觉得,会有人有这样的癖好吗?”封飞壹咬牙切齿的反问道。
“好像不会有。”
女子轻轻叹息一声,咕哝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封飞壹那一瞬却全身僵硬,她的话他听得清楚,她说:“为什么我喜欢的不是你?”
或者,如果他也像你一样该多好。她一定会不顾世俗笑骂,欣然决然地嫁给他的。
封飞壹初尝情滋味,就碰见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当晚直接失眠,翻来覆去地比较他和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到底差在哪。
苏言一直惦记着要回自己的面巾,便在封飞壹的步步紧逼下签下许多丧权辱国的条约。
苏言要帮封飞壹洗衣服;
封飞壹训斥苏言时,不能反驳,要谨听教诲;
封飞壹说到商雨眠的缺点时,苏言必须点头称是。
对于前两条,苏言都能接受。可是,最后一条,“你不觉得背后说别人坏话这种行为,很小人吗?”
“有吗?可是,你不觉得,小人很好吗?”
封飞壹本来一个风度谦谦之君子,从开始喜欢上这女人那一天起,就开始向赖皮方向发展。
苏言见他如此无赖,就不再多说,听到时也只做没听到。
可是苏言都给他洗了一个月的衣服了,也没有要回自己的面巾。
六月到了,过了三天,就是她和他约好的相见之期了。六月初三那天早晨进城时,苏言磨磨蹭蹭地不知道要不要带包袱一起走。
她真的,还是想去看看他。
这一个月来,在云桑间,她不止一次地看见过他。每次看见他,他的面容都有些恹恹的,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公子,下次再见苏姑娘时,让小的偷偷跟着她,看看她到底住在哪里。”她偶然间听见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