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听了她的话,眼睛一转,脸上露出了非常害怕的表情。
然后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战战兢兢的说道:“刚才差点就出不来了,起火的时候,不但大门被人给堵住了,地上还被浇上了大量的高度白酒,还有几个用白酒瓶子做的燃烧弹也摆在了门口。我后来是从窗户那里爬出去的,才算是捡回了这条小命。”
说完她又扯着自己的衣角,一脸委屈的说道:“你看,我的衣服就是在爬窗户的时候被划破的。”
凌熹听完了她的叙述,心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她一脸庆幸的说道:“还好你没事,不然元昊他一定会疯了。”小甜立刻上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坐回到轮椅里后,她开口说道:“既然你没事了,我们还是别站在这里了,都出去吧,这里的烟太呛人了。”说完她猛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示意小甜推着自己往粥铺门口走去。
这时众人已经松开了李元昊,他来到了安馨的面前,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像是在确定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然而手下那滑腻,温暖的真实触感,让他顿时觉得欣喜若狂。他轻颤着说道:“馨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只是几分钟而已,安馨却觉得面前的李元昊有些陌生起来。他一身的狼藉,脸上那种憔悴,阴霾又显得有些颓废的样子,险些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安馨的嘴张了张,刚想说话,却觉得喉咙里又开始像着了火般的干裂刺疼起来。她虽然顺利的从火场里逃了出来,可是她的嗓子到底还是被那浓烟给熏着了。
“好了,别说话。”李元昊有些内疚的说道。他低头看了看安馨那脏兮兮的,光秃秃的两只脚丫子。心疼的说道:“怎么把鞋都跑没了。”说着,他也不等安馨回答,只是把手一伸,立刻就把安馨拦腰抱了起来。
安馨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刚想挣扎。就听李元昊果断的说道:“别动。我现在就带你一起回家。”他大步往外走去。就连经过凌熹和小甜的面前时,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李元昊一直把安馨紧紧的搂在怀中,他还没有从险些失去安馨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安馨靠着他的胸前,感觉到了他还在轻轻颤抖的身躯,于是她不再反抗,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直到来到了自己的车前,李元昊才把她轻轻的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细心的为她系上了安全带。可是他并不急于离开。他把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抚在她的脸上,她的眉眼,她的唇......他的动作真诚而自然,就像是在抚摸一件极致的珍宝。同时他也暗暗点头,像是在自己的心中做出了一个巨大的决定。
他低头在安馨的唇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然后才念念不舍的直起腰,回到自己的驾驶室里。
安馨看着窗外那些飞快倒退着的树木。而且渐渐稀少的人群车流,有些奇怪的说道:“我们这是准备去哪?看着好像并不是回我家的那条路。”
“你别管了。只要跟着我走就好。”李元昊边开车,边酷酷的说道。
安馨车上摇着摇着,不一会就睡着了,她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自己回到了上一世,还没有嫁给拓跋清的时候。那时的她只有十三岁,出落的明艳美丽,性格也非常的张扬。因为在府里没有女性的长辈,父亲又喜欢教自己和弟弟练武,所以那时的自己,成天就是跟个男孩子一样,不是骑马,就是遛狗。
而且那时她骑的马。可不是一般大家闺秀所骑的那种温顺的小母马。她所骑得,都是父亲从战场上强行虏回来的,身经百战的高大烈马。
一身火红的装束,一顶长长的锥帽,一根挥得“啪啪”作响的皮鞭,再加上一匹如闪电般快速奔跑的烈马,就是长安人,对这位大将军的爱女印象。
可是长安的老百姓并不喜欢她,因为她喜欢策马在长安城宽阔的道路上飞快的奔驰,所以经常会出现踢翻人家的菜摊,或者是吓到人家年幼儿女的状况。尽管有乐瑶跟在自己的后面收拾残局,给人补偿,可是长安的老百姓们,背地里还是给她取了一个“女罗刹”的外号。
可是再好的骑士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更何况是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安馨。记得有一次,安馨又骑着一匹父亲新带回来的战马。听说它的前主人是敌方的一个大将军,后来在和父亲交手时,被父亲给斩杀于马下,所以这匹马就理所当然的被父亲给带了回来。这匹马代表的,可是安将军的赫赫战功,年少轻狂的安馨就更加要骑着它出门显摆了。
可是安馨这次却比较倒霉,她正在一个幽静的山谷里策马狂奔的时候,一条毒蛇却从草丛里蹿了出来。那匹马一惊,高高的扬起了两只前蹄,嘶鸣一声竟是狂啸着朝前冲去。不管安馨怎么拉缰绳都不起作用。
“啊——”
安馨尖叫一声,她也顾不得已经被吹走了的锥帽,连忙丢开了手里的马鞭,一把搂住了马脖子。虽然如此,可那一下猛冲也颠地她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那马背在疾驰中颠覆起伏,每一下颠覆,都把她的身子高高抛起,再重重落下。不过三五下,安馨就感觉自己的骨头散了架,身子也歪了,整个人都呈现下滑趋势,仿佛在下一秒,她便会被重重的甩落在地,头破血流,四肢不全。
从来没有这一刻如现在这般,让安馨觉得死亡和残疾,离自己是如此之近,她在恐慌中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