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渊坐在了车子的后座,韩魏熟门熟路的从车里的储物箱里把杜箐之前准备了醒酒药翻出来,给苏子渊喂了一颗。
苏子渊吃完药,靠在跑车后座那不太宽敞的座位上闭目养神。回到家之后,一楼客厅的灯亮着,茶几上放着一只保温桶,里头的醒酒汤还温热着。苏子渊自己喝了一碗汤,怕吵到杜箐,直接在一楼的浴室里洗了个澡,带着一身沐浴后的热气与清爽回到了卧室。
卧室的床上,杜箐睡得迷迷糊糊的,很规矩的躺在大床靠右的位置,给他留了半边床。靠他那边的床头灯依旧亮着,发出暖黄色的光。他刚刚躺上床,杜箐就迷糊着挪动身体,下意识的靠进他怀里。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杜箐伸手摸了摸苏子渊的脸,眼睛仍然是闭着的,看得出意识仍然未曾清醒。
“本来吃完饭就要回来了,结果对方太热情了,一定要拉着我再喝一场……”苏子渊一手抚摸着杜箐的背,话还没说完,却发现杜箐已经重新睡着了。
他无奈的拍拍杜箐的背,将头埋在女人颈窝里,闭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苏子渊照常上班,他看着杜箐的脸犹豫了三秒,选择性的忘记了昨天晚上在皇家夜总会外头遇见齐霄的事情。
苏子渊从来都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更算不上是个好人。楚封对于苏子渊而言,充其量就是女朋友的闺蜜,平时不能得罪,但闺蜜的男朋友是不是劈腿,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他自己本来就因为工作的事情,跟杜箐都是一团乱麻般的说不清,再牵扯上楚封的事情,杜箐的脾气肯定更加暴躁。而最后收拾麻烦的,肯定是他。
处于种种考虑,苏子渊明哲保身的默不作声。杜箐丝毫没有察觉到苏子渊隐藏起来的心思,她跟苏子渊坐在车厢后桌,有些担忧的问他:“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有没有头痛?”
“还好,我去饭局之前就已经吃过药。”苏子渊笑笑,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忽而,他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杜箐说:“章悦的实习期已经过了。”
苏子渊那闷骚的尿性,杜箐早有见识。他这句平铺直叙的话,实际上是在问杜箐对章悦在苏氏工作的看法。在苏子渊的世界里,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公事私事之分,有的仅仅只是大事和小事。章悦是否留在苏氏继续工作,那仅仅只是一件小事。然而,如果杜箐因为章悦留下来工作而觉得不高兴,那就是大事了。
即便只是这么一句十分模糊的询问,但是被人时刻珍视的态度还是让杜箐觉得很窝心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和京城的联系越紧密,苏子渊对她的关注度就越高。仿佛生怕有什么事情惹得她不悦,她就要收拾包袱离开c城一样。
“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吃醋的。”杜箐无所谓的笑笑,却又想起之前在林悦然的生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眼眸不由得沉了下来。
杜箐的变化,苏子渊并没有注意到。他看着窗外,声音十分清朗:“你不在意就好,本来不想让她在你眼前晃,但是,有时候长辈的请求,我也不太好拒绝。”
苏子渊比章悦大了四岁,也算是名正言顺的青梅竹马,两家的长辈也很熟悉。如果没有半路上杀出一个杜箐,最后鸳鸯谱到底怎么点,还得另说。如今章悦表露出只是想要在苏氏工作学习的姿态来,到让苏子渊不好拒绝。
更何况,他一旦拒绝,不会有人觉得是他对章悦不满,所有的视线只会集中到杜箐身上。即便杜箐的出身高,但是亲友之间,还是讲究一个和和气气,总不能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关系来相处。
听了苏子渊的解释,杜箐并没有说话。二十五岁的苏子渊,已经脱去了身上那种年少的稚嫩,变得越发的成熟起来。他外表俊朗气质温润,一双凤眼流露温柔的时候,更是让人恨不得溺死在里头。她知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乃至未来,都会有很多女人爱着他。从陆娉婷到章悦,或许还有更多的她所不知道的女人,都很难抵御这个男人的魅力。
处在苏子渊的位置,唯一的禁锢,其实仅仅只是他自己的心。如果他足够理智,足够爱她,那么,她自然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反之,她就算每天晚上查岗,不属于她的依旧留不住。
——
苏氏地产的工作,杜箐如今已然是驾轻就熟。苏子渊对她很放心,无论是他自己的私人事务还是集团的情况,他从来都不避讳她。
而两人在公司相处的方式跟私下有着很大的区别,在公司里,杜箐和韩魏充当着苏子渊的定时器和秒表,提醒他一天里该做的每一件事。而在私下里,他们的关系完全倒了个个儿。
杜箐踩着高跟鞋,表情高冷的从办公室格子间的过道里走过,在她身后,毫无意外的是一片流言蜚语。
不过言论的内容,已经从一开始的‘有什么好拽的,还不是靠着皇太子提拔……’变成了‘这种女人,就算长得好看,也肯定嫁不出去!’‘就是就是,女人都活成她这样,还要男人干什么?’
对此,杜箐最初的态度是避之不及,而现在,不过是粲然一笑,风刀霜剑言如雪,然而,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杜箐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因为一条昂贵的围巾被人发学校bbs,而只能搬出学校住的杜箐了!这些谣言,能耐她何?
杜箐站在写字楼二十层销售总监办公室的门口,轻轻敲了下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