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刚准备要进去就被宋青叫住了,说是正在更衣,又说更完衣就睡了,让我明早再来。宋青换衣沐浴一直都是一个人不肯与我们一起的,我就也没有有什么不妥,就说了句明早再来就走了......”
“期风公公说的没错,当时属下就在帐外,也没有听到里面有打斗声。再者,帐篷外一直有人轮值,绝对没有外人进去过。”
帐篷里的气氛紧绷而又压抑,只有期风和昨天晚上负责守卫的东宫卫跪在地上紧张地回话。
游子晏冷冷道:“那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不成?”
此时太子、越太子、游子晏,还有纪许都在,个个眉头紧蹙,神情凝重。
“会不会是她自己偷偷的跑去哪里玩去了?”纪许说道。
“宋青虽然年纪小,但绝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游子晏不悦的看了纪许一眼,然后对太子说:“当时帐篷外一直有东宫卫把守,即便是自己出去了,也应该会有人看到,但是查了一圈都没有人看见过他。”
“会不会是那几个刺客?”越太子说完又自我否定道:“不可能,那几个刺客的目标是我,宋青只是东宫的一个宫人,没道理会把她掳走。”
“不一定。”游子晏眉头皱成了麻花:“越太子身边的护卫寸步不离,他们找不到时机下手,心中记恨宋青上次坏了他们的计划。所以这说不定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报复,只为泄愤。”
纪许受到了惊吓:“那宋青此时岂不是......”他没把那几个字说出来,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泄露出了他此时的想法。
“不会。”越太子神情冷凝:“若是只是为了泄愤,以他们的手段一定有办法可以在宋青发出声音之前就把她杀了。没必要把宋青掳走再杀,多此一举。”
游子晏听闻此言,先是默默点头,随即便有些惊疑的看了一眼越太子,越太子一直以来的形象都是挥金如土放浪形骸的模样,让人不知不觉得就把他当成一个头脑简单的纨绔子弟,不知不觉被他迷惑,却忘记了越国皇帝有十多个儿子,而他的太子之位坐的如此安稳,怎么可能是他表现出来的那副样子?却没想到他一直以来的完美伪装在这时候露出了一点破绽。此时就连他都被宋青意外失踪的事情弄得脑子有点乱了,越太子却是这样的镇定,立刻就抓住了其中的破绽。可以说他的关系与宋青并不亲近所以才能抓住事情的关键,也可以说他因为关心则乱,才忘了隐藏自己。
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越太子又是笑着说道:“所以你们也不必如此紧张,反正宋青此时也没有性命之忧。”说着居然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追寻她的下落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啦。一大早将我叫起来,我还没睡足呢。先回帐睡一觉,要是回头有他的消息了,再派人通传一声就是了。”说完竟然就站起来打着呵欠走了出去。
游子晏顿时有一种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的感觉。
“李肃。”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子开腔了,叫的是东宫卫首领。他宿醉一夜此时脸上还有一丝疲态,却并不影响他的大脑运转,目光在这间并不十分宽敞的帐篷里扫了一圈,然后道:“叫人进来,挖地三尺。”看到众人齐齐投来的不解的目光,才解释道:“这下面应该会有一条暗道。”
果然,其他人都是一震,然后都恍然大悟。无论宋卿是一个人走的,还是被人挟持走的,他们务必要经过帐篷的门,但是门口一直有东宫卫,看着宋卿进去却没有看到她出来,那么就是在这座帐篷里消失的。如果有一条暗道,那就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什么如此严密的防守却还是让刺客潜伏进来。
太子带头走出了帐篷,同时对纪许道:“纪许。萧川正在受罚期间,性子又太过急躁,宋青失踪的消息暂时先不要透过去,能瞒一时是一时。”
纪许闻言诧异的看了太子一眼,没想到太子也知道宋卿和萧川的关系要好,于是躬身答道:“是,殿下。”
东宫卫没有掘土的工具,直接就用兵器撬土。
十几个东宫卫用刀剑在地上不断地翻动,很快就有了发现。
“殿下!果然有一条暗道!”一名东宫卫惊喜的汇报到。
游子晏第一个冲了进去,果不其然,帐篷的最角落里有一个能通过一人大小的洞口,还有一层楼梯往下蔓延:“真的有一条暗道!”
太子也走了进来,道:“已经过了一夜,想必此时他们早已出了暗道。李肃。”
李肃神情一肃:“是。”
“立刻查清这条暗道的出口在哪里。”太子此时神情仍是淡定无比:“世子,劳烦你骑一匹快马,持我令牌命苍城城主即刻封锁苍城,只许进,不许出。有擅闯者,以谋逆罪论处。”
游子晏此时心中有些敬服,郑重的接过太子手中的令牌,道:“放心。”然后便转身走出帐篷。
太子又对杵在一边的期风盼雨道:“期风盼雨,速备纸墨。”
期风盼雨虽然不懂此时殿下怎么还有写字的兴致,却是不敢多问,匆匆的往太子的帐篷去了。纪许也是觉得奇怪,但还是问道:“殿下,有没有我可以做的?”他现在已经完全被刚才太子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所折服了。
此时帐篷内只剩下太子与纪许两人,太子看向那条漆黑的暗道洞口,眼底的焦躁刚刚升起转眼又被掩盖,说道:“再稍等片刻。”
等到太子落笔,纪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