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正百无聊赖的等着,突然一声断喝道:“果真是你!”
宋卿一扭头就看到了连头发还披散着没有束起的三皇子,恭恭敬敬的弯身行礼:“奴才见过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走近了,盯紧了宋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问道:“你怎么成了太子皇兄的奴才了?”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宋卿的下半身,一脸纠结又嫌弃的表情:“那岂不是成了太监?!”
若真是男儿身,想必宋卿此时必定羞恼交加尴尬不已了,但是对于女子身的宋卿来说,这句话就是轻飘飘的完全没有攻击力,于是直起身来微笑着说道:“三皇子,奴才当日在南岭情急之下冒犯了殿下,还......”
宋卿才刚吐出南岭两个字就看到对面的三皇子脸色一变,还没将话说完就被三皇子大声呵斥了:“大胆!”
跟在他后面的宫人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慌忙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了。
宋卿看到三皇子这样的反应,心中已是了然,便也不紧不慢的跪下来,眼睛却还是似笑非笑的睨着三皇子。
三皇子莫名的被她看得一阵心虚,只能强装道:“好大胆的奴才!没人教你不能盯着主子瞧么?!信不信本皇子叫人把你这一双眼珠子给挖出来?!”
“哦?那三殿下最好还是把我的舌头也拔了才好,不然,奴才一个不高兴了,就把在南岭的事情给说出去了,恐怕对三殿下的威名,有所影响,那就大好了......”
说到这里,那跪伏在地上的两名宫人虽然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伏在那里,但是那两双耳朵却是不由自主的伸长了。
三皇子气的瞪大了眼睛:“你!”
宋卿凉悠悠的打断了他:“只可惜呀,我即便是个奴才,那也是东宫太子殿下的奴才,而不是三殿下您的奴才,要挖眼睛还是拔舌头,也是太子殿下说了算。所以啊,三殿下还是不要生气的好,说不定三皇子对奴才好一些,奴才就慢慢地把那件事情忘了呢?”
三皇子幸好还没气糊涂,回头盯了一眼那两个跪伏在地上的宫人一眼,怒道:“你们两个还不快滚进去?!”
那两名宫人吓得一抖,然后都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这么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回了殿内。
直到殿门再次合上,三皇子才逼近过来,居高临下的逼视着宋卿,但是他的脸庞圆润,眼睛更是圆溜溜的,宋卿可以感觉到他已经很努力的想营造出一种很有气势的感觉来压倒自己了,但是很不幸的,并不成功。宋卿反倒是十分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三皇子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悲伤且不能理解的情绪中,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宋卿这样无赖的人,偷窥他高贵的身体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威胁他要说出去!恐吓威胁统统不管用!就连皇子的威严她也不放在眼里!简直胆大至极!胸膛剧烈的起伏眼眶都憋红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卿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就佯装叹了口气,说道:“三皇子殿下,请恕奴才刚才无状之举,实在是惧怕殿下天家威严不得不出此下策,关于南岭的事情,奴才以前没跟人说过,以后自然也不会说。只望三皇子殿下亦能够礼尚往来大人有大量,将奴才以往的冒犯之举一笔勾销。”
宋卿忽然递过来一个下台阶的机会,三皇子连想都不想就顺着梯子下来了,还要佯装大度:“本皇子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你放心,太子皇兄那边我也会帮你说好话!行了,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吧。就在这里候着,等本皇子打点好了就带你去崇文馆。”刚才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倨傲又回来了。
宋卿恭恭敬敬的谢过恩才站了起来。
她刚才虽然言语无状,却是掐准了时机和尺度,这个三皇子虽然表面看起来骄纵,但到底年纪还小,也并不是什么残暴的性子,宋卿三言两语中却是软硬兼施,打个耳光再给颗枣,估计南岭的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宋卿在心里偷偷的吁了口气,与这些主子打交道,稍有差池,要是换上个残暴的不讲道理的,直接拉出去打死也就打死了,回头随便安个什么罪名,再备份礼物往东宫一送估计也就过去了。
顾彦池虽然有手段,但是要真被当场发落了,只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太子殿下那边现在的态度尚不明了,在争取到太子的绝对庇佑之前,她不会贸贸然去得罪这宫里的任何一个人。
但是宋卿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不去惹麻烦,麻烦却会找上门来。
从另一条道上走来的一行少年先是对这边的三皇子行完礼之后,有人对宋卿发动了攻击:
“咦——这不是前阵子顾先生身边那位在宫宴上大大出了一次风头,又得了越国太子青眼的宋青嘛。这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到宫里当起奴才来了?”这一声刺耳又奚落的话是从梁戈嘴里发出来的,同行的几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有些面露惊诧同情,有些则幸灾乐祸。
而正在此时,萧川和纪许却从另外一条道上往这边走来。
萧川漫不经心的走着,突然被旁边的纪许一记肘击,他不耐烦地看过去,却看到纪许正对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往那边看:“萧川,那边。”
萧川抬眼一看,英挺的眉毛顿时就皱了起来。
而那边的梁戈,也看到了这边的萧川,笑容越发肆意:“啊,对了,听闻你与萧川也是私交甚笃啊。”
萧川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