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性不足,该忍的总是忍不住。”
漠北府的驿馆并不大,夏俊国二百人的使节团,完全住不开,很多人都必须住在外面的客栈,但筹备一次像样的晚宴,还是可以的。
此时庭院里正烤着一只羊,这是夏俊国的风味,庭院里也布置了一些夏俊国特有的饰物,显得颇有异国情调。
那在台上唱着的戏班,也是来自夏俊国,演出的是夏俊国的地方戏曲。
烤羊已经快要烤好了,厨师将一盘盘烤肉分给众人。
&就听到安公子突然将食指含入口中,不知道怎么着,安公子竟然切了手。
&歉,抱歉!”一名侍者慌忙过来,想要为安公子包扎,安公子微笑着摆摆手:“不碍事,是我不小心。”
那侍者连声道歉,为安公子换上了一把新的餐刀。
席间无话,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的戏实在是无趣,倒是桌上的美食不错,还很对子柏风胃口。
子柏风本不打算来,不过实在是挨不过安公子的热情,就随着安公子一起来了。
一日之间,从激烈的战斗,到无趣的晚宴,这中间的改变实在是太多,就算是子柏风,也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喝多了,就连子柏风都喝了几杯,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安公子频频过来和子柏风喝酒,这一切都看在了对面的夏俊国主使马跃安的眼中。
这个吴风,似乎和安公子过从甚密,而且来历神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不要因为他的关系而产生什么变数才好。
他对副使路望征使了个眼色,瞥了一眼子柏风的方向,路望征心领神会,转身对身边的使者低声说了几句,那侍者立刻起身,走到了末座处,低声说了几句。
那末座上坐着的男人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在说明一切都包在自己身上。
那侍者离开之后,没几分钟,末座上坐着的男人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拿着杯子来到了子柏风的面前,啪一声,一巴掌拍在了子柏风面前的桌子上。
子柏风抬头看去,那是一名吊吊眼的中年人,黄皮寡瘦的,嘴角三两撇胡须,看起来活像是一只老鼠。
&就是吴风?”那吊吊眼中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子柏风。
&么?”子柏风抬起头,看了那人一眼。
&什么,就是想要和你喝两杯。”中年人皮笑肉不笑道。
&好意思,我没有和陌生人喝酒的习惯。”中年人冷笑,然后他不等子柏风同意,就坐了下来,将子柏风挤到了一遍,大大咧咧道:“年轻人,要知道进退,知道好歹,更要知道,什么样的人惹得起,什么样的人惹不起。”
他指着子柏风道:“我听说你打算做金沙的生意?真以为每天施粥,就可以让那些沙民土包子相信你了?真以为你能够把沙金收上来,把沙金卖出去?”
子柏风的身后,肃立着一位沉默的金剑妖,此时他身形一动,却被子柏风隐晦的制止了。
他刚刚还反思过,自己不够能忍,现在他倒是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忍一下了。
更关键的是,他突然有些欣慰,因为他现在完全不觉得自己在生气,被这样一个小人物看扁了,并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被冒犯的地方。
原来他并不是忍性不足,而是有不得不怒的时候。
如果面对祁隆那种该死的家伙都能够忍住,那才是真正的坏了。
看地子柏风竟然还在想别的事,似乎注意力完全没在他身上,那中年人顿时不爽了,道:“小子,我再跟你说话!”
&抱歉,走神了。”子柏风笑眯眯道,“你哪位?”
&在漠北府做生意,竟然不认识我?”那中年人好像是被冒犯了一般叫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初来乍到,真不知道你哪位。”子柏风摇头道。
&还装。”中年人冷笑,“我看你年轻,还想要提携提携你,既然你在我面前装蒜,那就算了,日后我挤垮了你,可别哭着来找我求饶。”
&还真需要你手下留情才对。”子柏风笑眯眯道,“还有,真不知道,你哪位?”
&就是雷富商号的雷大富。”中年人挺起胸膛,一脸骄傲之色。
&歉,什么?”子柏风茫然。
&富商号,漠北府最大的商号,现在漠北府的十家商铺里,倒有九家是我雷富商号的。”雷富骄傲地拍拍胸口,“我们雷富商号更是承担了漠北府金沙收购和销售的九层以上,你想要进入金沙行业,可没问过我同没同意。”
&你同不同意?”子柏风还是一脸茫然,“不过……我为什么要问你同不同意?”
雷大富差点被气吐血了,心想你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嘿嘿……有句话说得好,商场如战场,那咱们就明刀明枪的比比看了,看需不需要经过我同意!”雷大富站起来,拍拍屁股,大摇大摆走了。
&兄,雷大富找你干什么?”看到雷大富走了,安公子好奇地凑过来。
&也不知道……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话。”子柏风也有些茫然,这家伙来找自己干什么?
&何?”雷大富回到了自己的席位没多久,就有一名侍者上前来问道。
&小子是个蠢货。”雷大富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侍者点点头,转身去了。
雷大富却是怒瞪着子柏风这边,虽然他说子柏风是个蠢货,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