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玉吩咐完毕,领着人往门外走去,吱呀一声,房门被人带上了。
室内有半响安静,林娇娇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怔楞好一会。
“那个,我自己可以的!”
齐宴没说话,脚步从容地走到搁着铜盆的架子旁,挽起了袖口将水中的绢布取出来拧干。
林娇娇浑身紧绷,僵着脖子任由齐宴替她擦干净脸,又看他将桌上的粥端了过来。
“我真的可以自己来!”林娇娇将身子往后撤了一点,躲开了他递到唇边的勺子,艰难的开口。
齐宴半眯着眼笑了一下,居然被林娇娇读懂了他所透露的信号,看出威胁的味道,只能像个从脖子一下就开始半身不遂的人一样,被迫吞了几口。
清粥下肚,她胃里稍稍好受了点,温热蔓延终于不像方才那般无力了,算了,为了能填饱肚子,你喜欢喂就喂吧。
用了小半碗,见也差不多了,齐宴将瓷碗搁回桌子上,接着慢条斯理的转身,走到床榻旁,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为什么要替我挡下那一箭?”
“啥玩意儿?”林娇娇疑惑。“我没有替你挡啊?”
齐宴眼神闪了闪I涑龅募正对着我的背心,如果不是你推了我一把,闪身挡住,只怕今日躺在床上的是我。”
“唉~”林娇娇叹气,无奈的扶额。“我这不是想着英雄救美,看能不能把你推开吗,谁知道怎么回事,箭就射我身上了。”
“真的?”
齐宴不信,林娇娇中箭当时他来不及细想,着急忙慌的将她带回齐府,等安顿了下来,细细回想了当时的情况,林娇娇是先往后踏了半步,半个身子挡住他后背的同时才将他推开的。
“真的!”林娇娇笃定。
她真的只是想把人推开的,谁知道一着急就鬼使神差的往后走了一步。
她那么怕痛,怎么会脑抽到去挡箭,肯定是被吓到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一定是!。
“好,你没挡!”齐宴笑了笑,显然是不相信。
林娇娇啧了一声,这人怎么就说不听呢?
“想下来走走吗?”齐宴转了话题。
“想!”林娇娇点头,再躺下去,可能就真的命不久矣了。
南淮路,青石巷内,秦骋别院。
唐圣泽脸色阴郁的可怕,近日齐家像是忽然开了窍,屡屡破坏他们的行动不说,离刺杀行动不过月余,齐宴重伤的传言热度尚未过去,居然有人看到他当街策马。
“你的人不是说,齐宴身受重伤,小命不保了吗?”
秦骋将腰弯得更低,视线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不敢看唐圣泽,他也在纳闷,难道是自己安插的内线叛变了,传递假消息来迷惑他们的?不可能啊,张甲一家人老小的命都握在自己手里,即便是齐宴给了他什么好处,他也要顾及自己家人的性命。
“那日,我瞧见承安不知从哪儿请了个和尚入府。”略一思索,秦骋硬着头皮说:“许是,许是那个和尚给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哼!”唐圣泽冷哼一声道:“我不管他是装的还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不了他的命,那就拿你的命来谢罪!”
秦骋闻言浑身一抖:“是!”
唐圣泽这才笑了笑,踱步过来拍了拍秦骋的肩膀。
“本王方才语气重了些,你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齐家和苏家那边盯紧一点,一举一动都要汇报!”
秦骋松了口气,想到唐圣泽曾经许诺过的好处,眼神灼灼地望过去。
“是!属下定当竭尽所能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