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日暖暖,东风缭绕,宣陵城里外皆弥散着一缕萧瑟嘶鸣之气。
宣陵城内杏花楼。
一身着淡紫色流云锦纹长衫的少年。少年蓦地一脚抬上小椅上,淡笑之时,额心的一朵菱花灿烂妖娆。
“三哥,红色。”
被少年称为三哥的男子,手执茶盅,懒洋洋地坐在旁边,眉目清俊妖娆,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看起来放荡不拘,青色衣袍垂裾飞扬。看到少年露出一节白皙的小腿时,眉头紧紧一皱。
男子懒懒地启音:“我赌是蓝色的。”
“不可能!应该是红色的才对!齐地女子多喜红色,喜庆啊。”况且女子肚兜通常是以红色为主色调。三哥虽然天生fēng_liú不羁,但也不可能有透视眼。
“蓝色。阿荨不信?可以自己去瞧瞧。”男子凤眸微睨,清俊的笑容如菊淡开。
堂而皇之地去看女子内衣的颜色,除了七绝荨,没人敢做!
修长的玉指缓缓地挑起黄衣女子的下巴。阿荨眸间笑意斐然。不羁的声音响起:“小姐,在下荆少棠,东齐人氏,今日一见小姐。不禁春心荡漾,蓦然想起了在下许久以前认识的一个爱慕已久的女子。”
阿荨身后是如冰刀直射脊梁恶毒目光,三哥小气啊,不过是借用一下他的名讳而已。以前三哥也是用这套骗得无数痴情怨女的。却道是“君在花间过,片叶不沾身”。
而她?仅只借用三哥的名号三天,就搞得宣陵城的女子,都狠不得歇尽此生。倾倒在荆少棠的白玉床上。
正所谓幸得公子少棠一笑,贞洁烈妇也要叫三叫。幸得公子一招手,嫦娥拼死跟着走。
此刻,黄衣女子显然被阿荨这突然的挑豆举动惊得一喜,公子少棠对她笑了哎。感觉整个世界都美妙了起来。
“公子少棠?小女子,如花有礼了。”黄衣女子轻敛黛眉眼波盈盈,媚眼便毫不顾及地朝着阿荨狂送秋天的波菜。
恼得黄衣女子旁边的一个身着锦衣贵裘,相貌粗犷的男人十分不悦,男人目光阴寒至极。当看到阿荨手里把弄的一只绣着水仙花的红色肚兜之时,脸色更是黑得吓人。肚兜上绣着的“如”字,正是这黄衣女子所物。也不知少年何时给拿到了手里。
“大胆!你是哪里来的毛小子,竟敢动老子的女人。”男人顿时大吼,蓦地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长刀,便朝着阿荨晃了过来。
阿荨抿了抿嘴,轻灵闪出老远。朝着荆少棠的方向轻快的欢笑:“红色啊,三哥,你输了。”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条白色的裤带。
荆少棠弯唇浅笑,眸光清亮异常。缓缓地启音:“看看另一面是蓝色!我还知道,站在你身后举刀的那位仁兄是空档!”
什么?阿荨听此,回头看时。荆少棠如风般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并且捂住了眼睛,把她横腰抱回了桌。
而刚才那位提刀正朝阿荨当头砍下来的男人,用力过猛,砍了个空。只觉得跨下一片冷嗖嗖的凉意。顿时面色一窘,赶紧提上掉下来的裤子,目光狠狠地盯着荆紫荨。
“三哥,你干嘛捂我眼睛啊?我还没看到呢。”阿荨拍掉荆少棠挡在眼前的大手。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过粗犷男人一手提着裤头,一把举着那柄银环的大刀,气得满脸酱紫色样子滑稽得很。
“你想看什么?我说是!就是了。”荆少棠面色漠然如霜。
阿荨一撇嘴,语气不满:“三哥,你好霸道!怕我输不起啊?”
她怎么就这么喜欢赌呢?荆少棠勾唇,笑得清冷又妩媚:“丫头,说好出谷帮你找楚子毅,你什么都听我的。”
阿荨蹙眉,摇了摇挂在胸前的玉铃铛,楼外的一声尖锐的驴嘶,片刻停在女子胸前的铃铛却也自行摇动了起来。“啊,七绝小宝回来了。”
“丫头!”又在转移话题!
看着女子走出楼的身影,三哥在后面无奈地跟了上去。
少女走出门之时,顺带顺了一个刚进楼客人的荷包。外加跑堂小二身上二两银钱。然后扔给了角落里的一个乞丐。
“知道,吃饭要跟三哥一起;逛街要跟三哥一起;上厕所也要跟三哥在一起;不能跟陌生男子讲话,除非……三哥不在的时候……”
冷风四起,男子一道凌厉的目光直逼人寒。荆少棠青衣飞扬之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阿荨微笑,眸角轻轻上扬。赶紧纠正:“不能跟陌生男子讲话,除非跟三哥在一起!”
荆少棠蹙了蹙眉,疑惑道:“知道就好。可是这是什么?”他取下驴耳朵上挂着的一个布袋,倒出布袋出来,竟然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如拇指大小的珠子。
“夜明珠啊。”阿荨抢了过来。拿在手里乐呵呵地笑着。
“哪里来的?”荆少棠蓦地觉得空气里有种算计的味道。不由于警惕起来。阿荨捉弄人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
“我打赌赢回来的。”阿荨笑得轻松,将夜明珠用红线捆住,系在了七绝小宝的脖子上。
“打赌?你这么喜欢赌?”荆少棠抬眸,唇间的笑意清冷。男子只觉得眼前的少女越来越模糊,有种奇怪的香味钻入了鼻尖。“你……”话未说完,便失去了知觉。
少女眸间微微一亮,笑容淡淡。“除了赌,还有偷!三哥?哎?药下重了?”她有些摸不清楚头脑了。
“管他呢。”少女将他扶上驴背,从怀中拿出一棵药丸